当时,谷裳发现对着我说话无法传达出准确意思,因而她改变了方式,反手间,用菜刀劈砍自身。
这个行为看起来无比的疯狂,但结合先前她说话受限的那一幕展开合理联想,就能明白,她是用这种行为来取代话语,想要传达给我关键的讯息。
“利用菜刀劈砍她自己,能传出什么讯息呢?”
我坐在地上,揪着头发冥思苦想。
眼前一遍遍的过着谷裳临死前的场景。
菜刀疯狂的劈砍,她似乎知晓自己要完了,所以劈砍的特别快,在那短短的时间中,劈砍了自身十几下,紧跟着阴火出现了,将她烧毁……。
眼前放电影般回放着那一幕,一遍、两遍……,十遍。“
我突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终于看明白这番动作所代表的含义了。
想到就做,我用阿鼻墨剑抵住地面石砖,按照谷裳劈砍自身的菜刀轨迹,一下下的划动着。
慢慢的,地上出现十几道痕迹,完全按照谷裳劈砍时的顺序呈现出来。
我猛地站起来,低着头,死命的盯着地面。
地上出现三个并不是特别规范的。
原来,谷裳临死前劈砍自己的那些刀,就是为了在我面前组成这三个大写字母。
这三个字母连在一起,若是英文单词首字母缩写的话,那可就太多了,如,水处理工艺名词?某国的人质拯救队等等?
我迅速的在心中翻译着,紧跟着就摇了摇头,不对,不应该是这般理解的。
这样的翻译也太匪夷所思了,难道,水处理工艺名词对目前的处境有什么帮助不成?
体重接近两百斤的谷裳,头脑是比较笨,但也不会在最后时刻,鼓动出这么个没啥大用的字母缩写吧?
要是我没有估算错误,字母给的并不够完整,谷裳应该是想用字母拼成一段话,有可能是英文,也有可能是汉字拼音,用这段话告知我某种秘密。
可惜,她坚持的时间太短了,这地方的规则随后就灭杀了她,她没办法将秘密通过这种形式完全的告知于我。
我深深的记住了这三个大写字母,伸出脚去,将划痕碾掉,心中开始思索。
一时之间浮想联翩的,心思放飞的太远,各种各样的假设和可能性在脑中翻滚而过,又被我挨个的否定。
奈何,三个大写字母的话,线索太少了,我无法用它拼凑出有用的讯息来,若是随意的展开联想,有可能误入歧途,那可是致命的。
呼出一口浊气,将口罩重新戴上,我慢慢的接近菜板,将堆积高高的‘肉馅’弄到一旁去,仔细打量菜板上的刀痕。
这些刀痕杂乱无章,无法组成字母或符文,根本就毫无意义。
看来,在谷裳和牛静萱这里,只能找到三个大写字母,想要得到更多的讯息,我是不是要将整个秦家古宅翻一遍?亦或者找遍整个魏都井村,就能找出更多的线索了,从而解析了此地的秘密?
咦,等一下,若果说谷裳的出现是为了传达给我某种讯息,那么不久前,尸变了的卢辉澎,是不是也留下了某种讯息?可是我没有注意到呢?
一念及此,我转身就离开此地,向着卢辉澎死亡的厢房跑去。
至于被剁成肉馅的牛静萱?我没有时间‘处理’她了。
和卢辉澎一样的诡异,死亡后的牛静萱,没有任何阴魂迹象,就像是,她本就没有灵魂一般。
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甚至,颠覆了我身为法师的世界观。
魏都井村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缘何发生,因何将我卷入其中?
这些是我急需解开的谜团,但目前,只能依赖他人所遗留的线索了。如果真的遗留有线索的话。
我踏着满院子的纸钱,奔跑回厢房,入内一看,和先前离开时一个样儿,嗯,也不完全一样儿,混杂在瓷片和食物碎屑中的尸块儿,统统的不见了,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碎尸块完全的搬走了一般。
这变化让我心头重重一跳,危险的感觉愈发的明显了。
我左右观察着,耳朵竖立起来听着动静,但里外里的,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只有外头下小雨的动静。
是的,还没有转变成大雨,仍旧是小雨淅淅沥沥的,夹杂着闪电和雷霆。
整个古宅中都断电了,环境昏暗的宛似傍晚,好在我使用了探阴透幻符,视野不成问题。
没有发现异常,这可能就是最大的异常。
顾不上多想了,我在屋子中仔细勘察起来,每一张桌面,每一把椅子,每一个角落,甚至攀高了去观察摄像头。
已经断电了,摄像头无法继续使用了,再有,我也不晓得储存影像的硬盘安置在哪里,不然倒是可以调取出来查看一番,没准儿就有更多的线索了。
用了二十多分钟,到处查看过了,没有任何新的发现,我不由的叹气,劳而无功让人感到沮丧。
我低着头走向门口,准备去古宅的其他房间探索。
一脚迈过门槛,我忽然停滞在那里,然后,慢慢扭头看向左侧。
门框上有划痕!
我吃了一惊,脑中回闪卢辉澎最早出现的位置,可不就是在门口附近吗?紧跟着他就尸变了。
蹲了身子,我仔细的看向门框侧边的位置,眼瞳就是一缩。
一个歪歪曲曲的大写字母映入眼帘:m。
原来,卢辉澎早就在此留下了讯息,但他不能明着告诉我,鬼知道是因为什么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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