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破晓。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露出灿烂的笑脸,害羞得像个刚初嫁的大姑娘。
富贵山庄。
庄园里。
360名仆人,无论老少,都穿着清一色的华丽服装,男的像江湖中人,女的像贵族千金,完全看不出是仆人。
男站左,女站右,个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如此庞大的队伍,气场那叫个足。
仆人们身后是临时搭建的擂台,而对面则是台阶,不多不少,恰恰九层。
台阶顶端坐着二男七女,正是富贵山庄的主人,巧的是,恰恰是凑成九。
男的是钱多跟他爹钱万千,女的是他七个不亲的娘。
一家九口身穿紫色水墨服装,大气而体面,七个贵妇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般迷人。
钱多脸上的笑容比七个娘还灿烂,明亮的眼眸炯炯有神,右手拿着扇子在胸前晃呀晃,摆出阔少的姿态,装逼很有一套。
然而,富可敌国的钱万千则是坐立不安,一脸苦逼的他,不是耸肩就是挠痒,完全没点大亨的模样,倒像是来闹事的逗比客,比仆人还不淡定。
钱多扭头瞧瞧浑身不自在的父亲,苦笑一下,才把目光移到台阶下的仆人身上。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全特么靠装啊!
望着改头换面的仆人们,钱多呐喊一声,微笑道:“各施其职、各就各位,开门迎客。”
闻言,仆人们有秩序的散开,各自回岗位,最后留下的是老管家王忠跟七个贵妇的贴身婢女。
“忠伯,带小姐姐们上来吧。”
钱多口口声声叫忠伯,可见对王忠有多尊重。
其实,在富贵山庄,最疼钱多的不是他老子,而是从小把他带大的王忠。
钱万千给儿子的是父爱,而王忠给钱多的远远超出父爱了,那种情感,很少有人能体会。
当然了,王忠对自己儿子也没这般好,每当见钱多时都会想起在外习武的儿子小杰。
婢女们昂首挺胸,微笑着迈步上台阶,心情舒畅极了。
毕竟,第一次穿华丽的衣衫,心情难免激动。
古稀之年的王忠,动作远没女婢们灵活。
即便如此,上台阶一点也不吃力,七十岁的老人有这种体格,也是难得了。
大门前,人山人海的场面可热闹了,应聘者跟观众被堵在门外,止步不前。
倒不是主人刻意为之,只是时辰未到而已。
今天是二月初六,对平常人来说是吉祥的日子;对前来比武的应聘者来说却是苦逼的日子。
原本只招聘两名武林高手,无奈前来报名者太多,不得不采取擂台的方式进行。
人山人海的人群中,有两个女孩特别亮眼。
冷若冰霜的冷心跟热情奔放的水灵,完全是两个极端的绝色,那是要身高有身高、要脸蛋有脸蛋,正是燃烧青春的美好岁月。
咔嚓一声巨响,两扇大门缓缓拉开。
下一秒,门里出现三个气场十足的男子,手里握着刀枪剑,从左到右分别是林森、石磊、木然。
这就是一百单八将中的三大教头,林森是锦衣卫百户,石磊是御林军五品带刀侍卫,木然则是将军。
三人在朝堂有着显赫的官位,职责本是保护皇宫安全跟征战沙场,却被安排带兵到富贵山庄当护院,保护首富一家安全。
由此可见,钱万千的身份何其重要。
林森微微一笑,冲众人抱拳:“让各位久等,实在抱歉。”
“请吧。”石磊跟木然同时开口,还礼貌性的比个手势。
话毕,拥挤的人群哗然一片,纷纷冲向敞开的大门。
庄园内,王忠终于攀登完九层台阶,也真是够为难古稀之年的他了。
“忠伯请坐。”钱多指着身旁的空位置说道。
富贵山庄,永远有王忠的座位,并不因他是两朝元老,而是因他够忠诚,能得到抠门的钱万千赏识,祖坟冒青烟了。
王忠点点头,微笑着坐下,脸上的笑容总是那么慈祥,给人一种亲和力。
然而,钱万千恰恰相反,给人一种想离他远远的感觉。
一向抠门的钱万千,抠门得一年只订做四套衣服,都是按四季订做,有了新衣也舍不得扔掉旧衣,还真是个好习惯。
每换一次新衣,钱万千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鬼知这个抠门鬼是怎么想的。
“爹,你坐立不安,几个意思啊?”瞧父亲折腾有一炷香的时间还不消停,钱多淘气得取笑。
“新衣穿着不舒坦,还是旧衣穿着舒服。”钱万千边挠痒边说。
由此可见,抠门的钱万千还是个念旧的人,这一点,从不会下蛋的离人泪身上就能证明。
要是换作别的大财主,老婆不能生育,怕是早休了,绝不会浪费粮食养的。
钱万千的话,听得亲人跟仆人暗自偷笑,笑他食古不化、笑他自讨苦吃、笑他不懂享受……
父亲的节俭,钱多除了摇头就是叹气,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如此?
别人节俭是环境所迫,而钱万千富得流油还这般节俭,实在令人费解啊!
“爹,客人们到了,拿出气势来,别掉链子啊!”望着蜂拥而来的男男女女,钱多忙提醒。
“小子,不就是装嘛,老子六岁就会了。”钱万千坐直身子,抬头挺胸,对客人们笑脸相迎。
久经商场的钱万千,什么风浪没见过,别说面对眼前区区上千人,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也泰然处之。
“牛牛牛!”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