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着急上火,头脑就不灵光了,看冬小夜一派没事找事、没心没肺的模样,但凡稍稍冷静,我就该反应过来,她是诈我的。不说楚缘今天为了保护我们这对狗男女的奸情而向流苏求情这份天大的恩情,已经注定了她冬老虎从此都没有了在臭丫头面前放肆的资本,何况挑衅?单是泼辣强势、爱争高低的性格,也难令她做出豁了脸皮不要,导演一场被我侵犯而无力反抗的激情戏给既成事实的忻子欣赏啊.换成她侵犯我的还差不多。
冬小夜是吃三秀的飞醋,又说不过我,故而存心制造个惊吓报复我,可不逞想,进门这一看,不但吓着我了,也惊着她了——
楚缘人就在客厅。
桌上的饭菜还未收拾,臭丫头赤着白白嫩嫩的两只信蹲在椅上,双手搂着脚踝,下巴垫着膝盖,咬着嘴唇,蹙着柳眉,正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说不清是幽怨还是愤怒的盯着摆在她面前的一只瓶子,那慵懒惬意的姿态、娇憨可爱的神情、认真感性的气场,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吃醉的猫儿,只因做贼心虚的我和虎姐,看清她面前的那个瓶子之后,顿如见了猫的老鼠一般,骇得是胆丧心惊——那既不是红酒也不是饮料,而是一瓶正往外溢着酸味的米醋!
“小祖宗,你真在家里喝醋啊?”冬小夜急忙上前抢了醋瓶,紧张慌乱,无异承认了她方才是吓我的。
臭丫头人在客厅,足以证明她没看到我与冬小夜在楼道里的亲热,即使守在电脑前,大概也欣赏不到什么,外面的摄像头,十之*拍不到我们亲热的那个角落,所以冬小夜才有恃无恐吧?可终归是做贼心虚,进屋见楚缘正抱瓶灌醋,虎姐立马乱了分寸。
“嗯?”楚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压根就没意识到我们进屋,此时才回过神来,却没留意冬小夜说了什么,“哥,小夜姐,你们回来啦.”说罢,又朝我们身后小心翼翼的瞄了瞄,“三秀呢?没一起回来吗?”
“没有,和王家姐妹前后脚走了,怎么了?”我拍了拍冬小夜的肩,示意她淡定,亦用眼神调侃,就你这胆儿,还吓我呢?臊了她一个大红脸。
“怎么了?”楚缘闻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一脸神秘又颇为不善的盯着我,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那个三秀,是个大骗子!”
“大骗子?!”冬小夜吃了一惊,“她不是三秀?!”
“我不是说她身份骗人,我的意思是,她撒谎了,”楚缘指着桌上的残羹冷饭,问我道:“哥,这一桌饭菜都是她做的,对吧?”
“对啊,”我道:“她不让我帮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一旁看着,端个盘子递个碗.”
楚缘点点头,继续问道:“然后她在饭桌上说了,她不会做饭,对吧?”
“对啊.”
“你信吗?”楚缘目光炯炯,分明是试探的眼神。
我一怔,笑道:“都做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信的?”
楚缘却摇头,“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她没告诉你?”
我又一怔,“告诉我什么?”
楚缘将我拉到桌前,递给我一双筷子,道:“她撒谎的!她不但会做饭,而且,厨艺还非常好哩——她是故意将饭菜做得这么难吃的。”
“不可能吧,”冬小夜道:“你哥在楼下跟她说话,我是亲耳听到的,她说她确实不会做饭啊。”
楚缘哼道:“刀工这么好,怎么可能不会做饭啊,明显是骗人的。”
“但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啊,她说,斩瓜切菜和看书写字听音乐,睡觉吃喝打游戏一样,只是她减压的一种方式,是受她朋友.大概就是东方她妈妈的影响吧,”提到东方妈,冬小夜是既不服气又心有余悸,恨恨道:“会玩刀和爱玩刀的女人,还真不多。”
“应该不是受东方妈妈的影响吧,”我插口道:“她说影响她的那个朋友是不会做饭的,可东方她妈妈会啊,那晚咱们赴约到度假村,不就是她妈妈亲自下厨吗?而且东方也说过,她妈妈有两大爱好,画画和做饭。”
话虽如此,其实我也有点犯迷糊,三秀确实说过自己爱斩瓜切菜是受那玩刀女的影响,但也的确说了,影响她习惯了这种减压方式的那位朋友,是不会做饭的.很矛盾啊。
“她既然撒谎了,那她说的每一句话,就都不可信了,”楚缘端起一叠凉拌萝卜丝,送到我面前,“哥,你尝尝看。”
“刚才就吃过了,萝卜丝切的太细了,没口感,而且味道也太甜了.”
楚缘执拗道:“你再尝尝嘛!”
“好,好.”我拗不过她,接过盘子,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诶?”
冬小夜见我表情一变,好奇道:“怎么了?”
我一边咀嚼,一边惊奇的问楚缘道:“这是她做的那份?”
“嗯,”楚缘道:“我没吃饱,又怕浪费,就按咱们平时的口味,加了些醋,结果.”
酸甜适中,软而不烂,清脆爽口.只是点了些醋,这凉拌的萝卜丝就像被施了什么神奇的魔法一般,口感、味道,全变了!
我忙将碟子递给冬小夜,又去夹桌上其他的菜,果不其然,凡是被楚缘二次处理过的菜,味道都焕然一新!
“怎么会这样?”冬小夜道出的,同样是我的疑问。
“其实很简单,”楚缘道:“不是我的手艺好,能化腐朽为神奇,而是她做的每道菜,都故意漏了或者错了一道工序——就说这叠萝卜丝吧,她切丝极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