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的陈设,除了这面铜镜都是原有的。
原来这个余兀旸荒淫无度,家中虽已有十二个妻妾仍不满足,沈公平就给他出主意,建土地祠先由余兀旸装病求药骗人。
然后,就用土地奶奶保媒的鬼把戏,供他来选美。
旧社会的人都迷信,信神的也多,那个时候灶王爷,门神爷,土地爷等等可能非常吃香。
余兀旸在土地祠装病讨药,治好病的事,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了,这土地祠就兴旺起来了。
为了选美,他们又搞了土地保媒的骗局,沈公平预先写些条子埋到香灰下面,然后假传土地爷的意思。
看到漂亮的姑娘,自然就给个跟侯爷的条子,就在个黑屋里,余兀旸寻欢取乐,把人家姑娘糟踏了一走了之。
今天,正好被洪凌泉利用了这屋,让宋玉偷偷取来一面镜子,悄悄找间屋摆好。
宋玉到这屋一看,其他设备是现成的,这才给大人示意,洪凌泉才装做问土地,说东配殿有面特别的铜镜。
老百姓在外头瞧着,也不知道洪大人对这土地爷怎么审问,早人山人海,挤得风雨不透了。
然后,洪凌泉把这十二个人叫来,问清楚他们家住何地,姓氏名字,谁家里有什么人等。
接着又问”
这些人全都摇头说
“方才本府已问过土地了,他老人家说,这个镜子就能照出坏人来,你们这十二个人走进去,都要照一下镜子,没拿金香炉的人照完就没事了,谁拿了金香炉,照了镜子就会把像留下,终究逃不脱。”
大家一听,马上心里各敲各的忐忑鼓,有的信以为真,有的疑疑惑惑,反正没拿金香炉的都不怕。
就这样,这十二个人都被带到东配殿,宋玉在里面看着,差人把着门口,没有允许,谁也不许乱进来,谁也不许出来,然后将窗帘挂上,对面谁也看不见谁。
然后听宋玉挨个叫名字,听到点名的人就往前走一步,摸黑把镜子拿起来照一下。
片刻之后,等这十二个人都照完了,来到天井当院,一字排开。
这时,洪凌泉又告诉他们脸冲土地爷,心中暗暗祷告,双手背到后面。
这些人都一一照办,洪凌泉在他们背后挨个看了看,就叫第七个人把脸转过来。
这个人转过脸来,洪凌泉一看此人面黄肌瘦,尖下巴宽头顶,两个小眼睛滴溜乱转,便厉声问道”
那人畏怯地答道:
“小人姓黄,名叫黄本禄,大伙儿都叫我黄鼠狼。”
“黄本禄,你以何为生?”
“卖,卖短工啊。”
“除了给人家做短工以外,你还干些什么?”
“小人什么也不干。”
“胡说!你不说实话,有谁知道他还干什么“咳,黄鼠狼呀,你不是还爱玩压宝吗。”
黄鼠狼一听今年分辨道:
“大人,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不玩了。”
洪凌泉突然又问”
这小子一听,脑门上的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急忙双膝跪倒,磕头如捣蒜道:
“大人,我,我…”
“快从实招来,如果不招,一定严办,现在土地已点出是你,你还敢不承认啊!”
众人一听,啊呀,这土地爷可真灵呀。
黄鼠狼这才供了:“大人,人我招。”
“讲。”
这小子又战战兢兢地说道:
“回大人话,我前天玩宝,把钱全输光了,家中婆娘厉害,我愁得不知回去如何交待,这时正赶上穆员外让我们看金香炉,小人就乘穆员外出去迎客,别人也都走了的时候,悄悄从窗户进去,把金香炉拿回家,藏在洞里了。”
“来人,速带他回去取赃!”
很快,差人带着黄本禄,真的就把金香炉取来了。
洪凌泉又问穆员外”
穆员外跪倒答道:
“不错,正是。”
“好,物归原主。”
“谢大人。”
穆坤才签字画押,写了领条高高兴兴抱上金香炉,又向宋老头道了歉,转身回去了。
洪凌泉又吩咐把黄本禄捆将起来,等候发落,然后他来到土地神像面前说道,你身为土地,在此地协助歹人作恶多端,谣言惑众,应该责罚四十大棒,来人!把这可恶的土地抬下来,给我重重地打!”
大伙一听心想,这位洪大人真怪,土地显灵,帮你找出了偷香炉的人,了结了疑案,你应该感谢他才是,却为什么还要打他呀?
再说,你叫我们打了神灵,将来神灵怪罪下来,我们可要遭殃啊。
因此,谁也不敢动这土地,这时,宋玉见差人都不敢动,就飞身跳上神橱,没用多大劲,就把那土地给搬下来往地上一放,然后操起棒子劈里啪啦一顿打,直接把土地肚里的稻草都给打出来了。
接着洪凌泉走出来,对外面的百姓说:
“父老兄弟们请不要动,本府有话跟你们讲。”
这回看热闹的百姓轰动了,都说洪大人胆子真大,竟敢打土地神灵,不怕神仙怪罪,也有的人表示惋惜,说这么灵的土地,已经给打坏了,以后再有难处,想请土地显灵也不行了。
忽听洪凌泉说道:
“乡亲们,你们知道金香炉是黄本禄偷的吗?”
“不知道!”
“你们认为,真的是士地告诉本府的吗?”
“是。”
“不对,你们听着,来人,把黄本禄带过来,再让那十一个看金香炉的人也过来。”
差人应声照办,把十二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