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华走后,普济堂仅小七、赢煦、风姗三人。
小七在堂前售卖打理,嬴煦看着小七潜心研究这木艺,说道:“小七,你独自一人且看着点,莫要分心了。我上去与你姑姑说几句话。”
小七满口应道:“好好好,去吧去吧。”
嬴煦敲了敲门,说道:“姗姗,我有些事要与你说。”
风姗停顿了几秒,心里想着,要面对的事情总归要面对,起身开门。
嬴煦跟了进来,看着姗姗自顾自的挑拣起了药材,耐着性子轻着声说道:“你与你妹妹那边商量了如何?事情可是不能再拖了,任吾王是个傻子,也不能欺瞒十年?”嬴煦斟酌了词语,说了出口,那手更像是无措般,紧紧地握着佩剑。
“这个月的十五,我就去与我妹妹说。先前的事我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了吗?只要妹妹没有育下一儿半女,事情就得缓缓。”姗姗风轻云淡地说着。
是,他知道他们约定的,那时为了这个说辞能帮姗姗缓一缓完成任务的事情,本以为这一年半载已是极限,谁知她们姐妹俩可真是个狠人。
每逢初一十五,姐妹俩都会在清安寺重聚。
“姗姐姐。”仆人给闭了门以后,上官凝思取下幂篱,轻唤了一声。
风姗笑说道:“思思妹妹真是的,怎么每次见面都跟生离死别似的,欢愉一些才是。”
两人找座坐下,风姗又说道:“今日,宫内可还算太平。”
上官凝思自是回应道:“且还安好,姐姐如何?弟弟妹妹们又如何?”
“尚且安好,只是近日,华儿又萌生了念头。”风姗叹了口气,缓了缓说道,“朝廷不知为何要征兵,华儿他要去应征武卒。”
“武卒?”上官凝思一脸茫然,“是何以?”
“这自那一次让他撞见我们谈话以后,他便再也放不下那复仇的包袱。”风姗说道,“想是也是长大了,要保护我们的。”
“华儿真是任性,姐姐是怎么想的?”
“华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的是,你能不能甄选的时候帮上一帮。”风姗如此说道。
“这自古是后宫不得干政,想来那征兵现场我是去也去不得的。”上官凝思这样回答着。
“也是,能帮衬就帮衬着点,毕竟华儿向来顽皮,如今能有个这样正当的志向也是不错的。若是华儿能有个一官半职,我们办起事来也方便许多。”风姗在脑海里绘起了蓝图。
上官凝思想了想也是,这些年,她们女儿身办事也确有诸多不便。
“是,妹妹悉数听你的便是。”
上官凝思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姐姐,妹妹此次确有大事要报,也望姐姐能替我分分忧。这自从夏侯老太太过世以后,这夏侯婉儿是天天往皇后那里跑。”
“夏侯婉儿与皇后有什么关系?”风姗对于他们皇家的关系老是理不清楚,乱的很。
“姐姐你忘了,皇后是安以鹤的生生母亲。”上官凝思提醒了一下,随后又说道:“这夏侯婉儿找皇后便是,又一同来寻我的麻烦,昨日竟听她对五妹言语侮辱。”
“她说什么啦?”
“她说五妹妹是个破坏了她和靖王的感情的坏人,抢了人家夫君不止,还一脸楚楚可怜,说我们上官家的女子专门抢人夫君。”
“她们这么说?你们上官家?”风姗自是慌了,要追问清楚的,撇了这么多年的关系,如今又要陷入泥沼?
“是,是这么说,只是我这么多年如履薄冰是为了什么我能不清楚,我当然不会听她们这般一说,就认了这个妹妹。”
风姗松了一口气:“你且要吓死我。夏侯婉儿与那皇后且都是狡诈之人,思思你可要万分当心!”
“姐姐,我知道的。皇后的性子我也是琢磨了几分通透,万不会任她拿捏的。只是,”上官凝思又转了个折,“我方才说的确也不是我自己,我忧心的是五妹妹呀!”
“她怎么了?”
“姐姐你难道不知?”上官凝思继而说道:“是那夏侯婉儿,说起五妹妹为了靖王,撞柱以示贞烈,可有此事?”
“什么!”风姗自是万分震惊,回想起前些日子,倪华无故手受伤,说话遮遮掩掩的,原是因为这事?“发生这么大的事!华儿竟是瞒着我。”
“再说这两人故意在我面前说,那不是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
“思思,你先不要慌,容我想想。”风姗斟酌之后,说道:“你还是那副打死不承认的姿势。哦,对了,先前我们一直留意的事,怎么样,慢慢要加重分量了。”
上官凝思却是有些不忍,“姐姐我..”
风姗拍了拍凝思的手说道:“你万不可心慈手软,我们心中自是有着血海深仇。”
上官凝思纤纤玉手交握,大拇指指甲无意识地掐着食指,似乎每一下都能缓解自己内心的压力。
“思思。”风姗伸手抚了一下上官凝思的头,刚要说话,门口一阵敲门,秀冬在门外轻轻说道:“小姐,一个时辰马上到了,我们怕是回去了。”
上官凝思应声道:“知道了!”
风姗站起身子要送她,上官凝思一手提着长裙摆,一手挥道:“姐姐莫要出来了。”
风姗还是不忘提醒,“思思,莫要忘了正事。嬴煦又回来了!”
上官凝思先是后背一怔,随后轻声应道:“知道了。”戴上幂篱,也看不清表情,只见她开门出去了。
风姗自是不能让人看到她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