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安以鹤叫停了朱亘。
朱亘立马转身应道:“是,靖王还有何吩咐?”
“此事先放一放,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与你协商。”安以鹤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不紧不慢地说道。
朱亘低头哈腰,拱着手,恭恭敬敬地回复着:“王爷您尽管说便是,臣一定给您安排妥当。”
“起身说话吧,跟本王说话不必这么拘谨的。”安以鹤收起折扇,用那折扇头轻轻地敲打着桌子。
“是,王爷,多谢王爷恩典。”朱亘继续说道,“不知靖王爷有何要求,臣要如何去搜查线索?”
安以鹤心里一阵冷哼,一个小小的州官,单说那疫情是天灾人祸,如今出了这档子惹民众怒气的事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你在这秦方做州官有多少年了?”
“回禀王爷,臣在秦方已有二十年了。”朱亘说道,虽是不明就里。
“哦。那这秦方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应该都事无巨细才是。”安以鹤不痛不痒地说。
这言外之意何其明显,他一个久经官场的老狐狸能听不明白其中一二?
“王爷,臣有愧,这秦方百姓向来温和,继十年前的疫情之后,个个更是奉公守法,从不曾有任何宵小之徒恣意生事。若说您来我们秦方查什么案子,那定是有些红眼之人恣意勾害阿。”朱亘连忙解释道。
他的意思是说,他们秦方没有暗黑团体?他这趟白来了?“什么案子?”安以鹤反问道。
“额。”朱亘被问得怔了怔,尬笑道:“呵呵,王爷真是拿臣玩笑,您不是听了外头谣言,说秦方有个假借卖粮草为由的暗黑交易场地吗?”
“什么?!秦方还有这种地方!”安以鹤先是假意大吃一惊,他可未曾透露过,随后气得站起身来,还举着折扇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手,说道:“你身为一州州官,竟没有细细纠察?”
朱亘内心可是慌张不已,难道消息有误,这靖王不是来查这个事情的?
朱亘先是用袖子抚了抚额头的细汗,继而扒拉他长长的八字胡上的微微汗珠,说道:“那、那自是没有,正如臣方才所说,秦方甚是安定,自是没有这样的伤天害理之势。如若不然,臣定然早就上报朝廷,除之而后快。”
“哦?也是,向朱卿这等忠心耿耿的老臣已少之又少了。”安以鹤走了几步,敲了敲朱亘的肩膀。
朱亘只觉得是千斤之重,暗戳戳地问道:“那、王爷方才说有事要交代老臣,那是什么事?”他偏了一点点头,花白的头发从背部滑落一侧,乌纱帘子跟着往一侧倾,只是他只用余光感受安以鹤的一举一动。
安以鹤哈哈大笑以缓解氛围,“本王此次前来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些私事罢了。”
朱亘这夜的心可真所谓起起落落,“敢问王爷是何私事,老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安以鹤又笑着坐了回去,“听闻秦方有两个天下第一楼,一家是本王现下住的天下第一楼,另外一家即是仅有一字之差的——天下第一-花-楼。不知消息是否准确?”
朱亘听到靖王说天下第一花楼,可谓一阵晕眩,这么多年,大殿下与二殿下竞争太子之位,如今又各自封王,却是从未听说靖王殿下有何花名在外,这如今是唱的哪一出?
“朱卿?”安以鹤见他尚未回话,再一次唤道。
“哦哦是是是,老臣失礼失礼。”朱亘连声说下,他白眉一挑,哦不对,传闻他在观渚城郊有一府邸,正是他金屋藏娇之所。
“靖王殿下,这花楼您可是知道,与一般茶楼是不一般的,您这么尊贵的身份万万去不得啊。”朱亘假设安以鹤并不知道什么是花楼。
“哈,朱卿,本王也不跟你装糊涂了,本王本次前来,正是慕名而来。”
“这……慕何人之名?”
“自是花楼的花魁,叫什么,叫青……什么。”安以鹤用折扇敲着自己的脑袋说着。
“青灵。”朱亘脱口而出。
“对对对,就是这个青灵。”哈哈,“朱卿对花楼女子的名字可真是了然于心啊。”安以鹤笑了笑说道。
“额。臣...略知一二,略知一二罢了。”朱亘汗颜,一把老骨头了,传出去可是笑话一场。
“无碍无碍,那就有劳朱卿安排一下了。”安以鹤挥挥手说道。
“是,臣领旨。”朱亘退出门外后,“花大人,那老臣先退下来,王爷若是还有什么差遣,您尽管吩咐老臣。”他又对着花启恭敬地说道。
朱亘见花启开门进去后,对着几个侍从说道:“走,我们走。”
虽是在门口侧身踌躇了片刻,眼神还夹杂着一些疑虑,但也立马拂袖走人了。
花启站在门口,用他极好的耳力,听得门外汉撤离的脚步声,转而对着王爷说道:“王爷,他们走了。”
“嗯。”安以鹤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细作他那可是还有别的线索可寻?”
“回禀王爷,暂时还没有收到其他消息。”花启说道。
天下第一楼堂前
三五成群的人就着一张小方桌围着,倪华与荀子若还斗得起劲的很。
“老荀。我们再来,三盘两胜怎么样?”倪华摸了摸鼻子说道。
荀子若却是说道:“哼,老子是野外长大的,这小小的斗蛐蛐,你绝对是把把输的,趁着本少爷还没反悔,你赶紧认输,免得等会儿连喝三瓶女儿红,醉的连亲爹爹都不认识了,阿,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