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猫耳草必须采到手,但身体也需适当休养。
早饭同午饭一并吃过。
往常的马克都会同安娜玩会儿捉迷藏,算是饭后的消化运动,如今生病的妹妹吃过饭与药后,就回屋休息了。
不得不承认,老彼得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药店老板免费开了退烧药,吃过后马克觉得脑袋清醒了不少。
关键是不在滚烫,头重脚轻的眩晕感弱了许多。
“小脸很精致,就是太过瘦削,完全病恹恹的模样。”瞧着半截镜片内的自己,苦涩一笑,“这身体真该好好养养了。”
马克深深地叹了口气,身子向后坐到床沿。
镜子中的马克五官精致,发色暗黄,如蓝宝石般的眼睛深邃而迷人。
“真是个俊俏男孩。”
定睛细看了片刻,疲累与虚弱暴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体弱的马克支撑不住,倒在了木板床上。
那坚硬粗糙的木板床,不但不能给人舒适,反倒让马克更加虚弱,身体隐隐刺痛。
“唉…”
马克叹了口气,虚弱的他身体就像是一滩软泥。
“必须小憩,不然非死在采药路上不可。”
没有多少力量,也顾不上脱掉满身泥污打着补丁的麻布衣,勉强拉过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被子,倒头睡了过去。
原本小憩,但一觉醒来……
当马克睁开双眼,窗外透进灰蒙蒙的光。
桌上缺了一角的破碗,其内已然冷了的粥,底部一眼便能数的过来的米粒。
生活真是艰辛苦涩。
坐起身,马克瞧着破碗旁摇曳的烛火,怔怔地出神。
“快,行动起来。”
思绪回归的马克急忙起身。
如果推测没错,马克自昨天中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准确说是初晨。
冷了的粥,应该是安娜送进来的,当时一定很温暖。
窗外的天仅露出些光。
吃了老彼得的药,又睡了这么久,马克的头不在滚烫,身体也有了些力气,关键是萎靡的精神旺盛许多,让他信心倍增。
“两株猫耳草必能采到手。”
硬邦邦的枕头下,摸着那五袋装满钱的袋子,心中更加坚定。
一百枚铜鲁尔马克没有拿出来,但心底一酸……
来之不易。
“出发。”目光坚毅,走出木屋。
循着猫耳草的位置,马克手握木杖,快步行走在林地中。
心中惴惴,不知杰洛什么时候找上门。
半晌,身子停了下来,喘气的同时瞧着扎根泥土,生机勃发的猫耳草。
“第四株。”
笑容满面的马克心里说不出的喜悦,身体的疲劳与精神的委顿消散一空。
喘了口气。
“售价三十铜鲁尔,那存款就有一百三,四十就一百四,还了债还有一二十…...”马克心里盘算着,“这样的话,就又有七到十四天的粮食了。”
卷轴展开,寻找最后一株猫耳草。
不过,如今头不晕的马克犹豫起来,那株猫耳草距离瓮溪河太近了。
他真不敢去采。
里奥林地虽有瓮溪河守护,但过了河北岸就是万兽山脉边缘,偶尔也有过河的魔兽,即便不够强大,却对现在的马克是致命的威胁。
“饵鼠——体型较大,行动灵活,乖巧听话易驯服,不错的劳动魔兽。”
劳动魔兽?
手指点向渡过瓮溪河,活动在南岸的几只饵鼠名字上。
即便饵鼠在龙元卷轴的介绍中无害,马克也不敢大着胆子,甚至把命赌上。
万一采集猫耳草遇到了呢?
饵鼠吃人怎么办?
“现在的身体不能太冒险,哪怕手里猫耳草只能卖三十铜鲁尔,还债后也够买七天口粮,加上手里有的粮食就是十三天。”
马克暗自思忖,“如今安娜与老西蒙的身体逐渐好转,暂时不需买药,这些天将身体调养好,再找机会采集最后一株猫耳草,岂不更稳妥?”
心中有了主意。
“调养好身体,冬岐枝也能尝试采集,生活会好起来。”目光坚定不移。
……
“早上好马克。”莱蒙斯打了声招呼。
“莱蒙斯叔叔?”瞧着莱蒙斯身后那高高耸起的草料,马克惊诧道。
莱蒙斯叹了口气,“西海岸就要开战了,多准备些粮食,这个冬天不好过……你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但清晨太凉最好不要外出。”
马克心中一动,“莱蒙斯叔叔,我也要去瓮溪村购粮,能带上我吗?”
莱蒙斯没有犹豫,将屁股下的兽皮垫子拿出来,放到自己身旁,微笑道:“上来吧,是该多储备些粮食过冬。”
马克找了个理由,在村口下了车。
“彼得爷爷。”马克摸着胸口。
闻声,手拿扫帚的老彼得猛然抬头,一脸的惊讶,“又有收获了?”
马克点点头。
“快进来。”老彼得转身走入药店。
马克瞧了眼村中心,跟了进去。
“你的运气也太好了。”瞧着柜台上翠玉生机的猫耳草,老彼得赞叹道。
“我在那片林子里找了很久。”
满脸笑容的马克纯真憨厚,“多亏了彼得爷爷的药,我们一家的身体都好了起来,真的很感激您。”
闻言,老彼得心花怒放,大笑中年迈的身体颤抖着就要散了架。
“彼得爷爷,您看这株猫耳草…...”马克询问道。
收起笑容,老彼得伸出四根手指,却奇怪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