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乙大惊失色,他从来没见过像沈沐曦这么特殊的体质。
伤口不易愈合,还没有痛觉。
“去黄家——”
穆白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此时氤氲着莫名的怒气,一向平淡的声音竟然听出急迫。
穆乙大气不敢出一下,低头敛着神色。
完了!他家爷真的火了!
上次让他发火的人现在坟头已经长草了。
他默默为那名杀手点了根蜡。
“我有药。”沈沐曦突然说。
穆乙蓦然抬头,目光炯炯,表情都快哭了。
沈沐曦又看了眼自己的裤兜,“在兜里……”
“能止血吗?”穆白问。
沈沐曦点了下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
瓶身用蓝色水笔写了三个大字:外伤药。
穆乙脸上大喜,目光炙热地看着玻璃瓶,这肯定是杏林派的神药!
沈沐曦跟穆乙要了一个干净的小盆,将黑色药粉倒进去半瓶,又往里面倒了半盆水。
透明的水里迅速浮起一层黑色的絮状物,她将两只手不急不慢地放入水里。
黑色絮状物像是有生命一样向她手掌聚拢,在她的皮肤上裹了一层,刚晕开的血也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这药太神奇了!
穆乙一动不动地盯着盆内的絮状物,按耐不住地问:“沐曦,能让我看看这药吗?”
沈沐曦点了下头,穆乙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玻璃瓶,放在鼻尖闻了闻。
淡淡的药香,清神醒脑。
穆乙恨不得把这半瓶药都拿走研究去。
“能给我家爷用下这药吗?”
穆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穆乙目光微闪不敢看他。
沈沐曦抬头看向穆白的肩膀,子弹射穿的圆洞被剪出一个大开口,受伤的地方用白纱布裹着,但是现在已经被鲜血浸染。
他的伤口还在流血。
沈沐曦眼里多了一些情绪,“直接倒在伤口上。”
“爷,你也需要处理伤口。”穆乙小心地挪到穆白身边,要给他换药。
刚才危机时刻,他不顾爷的意愿阻拦他,本身就已经招他烦感,现在还要动沈沐曦的药。
这次回去,爷肯定会流放他,没准要把他外派到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出任务。
但如果再选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爷的生命重于一切。
穆白没动,对沈沐曦平淡地说:“我没事……”
“上药——”
沈沐曦难得强硬一次,说完还抿嘴盯着他。
大有你不上药,我也不上药的意思。
穆白失笑,微侧过身让穆乙给他处理伤口。
纱布下,肩膀的伤口一直冒血,虽然只是擦伤,但灼烧的伤口不小。
沈沐曦又严肃地说了一句:“你要听话……”目光里带着不满。
她把手从盆里抽出,双手就像戴了一层黑色橡胶手套。黑色的絮状物紧紧地吸附在她的皮肤上。
她又伸手去碰穆白的伤口,黑色的絮状物掉下一块,正好落在伤口周围。
冒出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絮状物吸收。
穆乙趁机往伤口上倒黑药粉。
神奇的一幕再次出现,黑粉很快变成黑泥如膏药一样敷在他的伤口上。
鲜血被堵住了。
穆乙松了一口气,快速给穆白重新包扎好。
“沐曦,这药多久换一次?”
旁边的穆白也想知道。
他发现肩膀的痛感减轻了,现在伤口非常痒,就好像有一堆蚂蚁在那里爬行。
“不要碰,两小时后洗掉。”
沈沐曦嘱咐了一句,又把手放回盆里泡着。
车内漂浮着淡淡的草药味,清淡好闻,还让人莫名的心安。
两小时后——
穆白在俱乐部休息室里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结了一道粉色的疤痕。
“她呢?”穆白问。
穆乙可怜巴巴地说:“在餐厅吃蛋糕。”眼睛不时瞥向桌上的小玻璃瓶。
他好想知道那瓶药粉的成分啊!
穆白没理会,快速收起小玻璃瓶,声音听不出喜怒,“回去换穆丁——”
穆乙不情愿地“嗯”了一声,低头看脚面。
两人来到俱乐部餐厅时,沈沐曦刚好吃完最后一口巧克力蛋糕。
她的手已经完全好了,上面结了与穆白一样的粉色小疤。
身上穿了一身崭新的宽大运动服,与她之前穿的一模一样。
“再来点吗?”
沈沐曦摇了下头,嘴边还沾着黑色巧克力。
穆白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从桌上抽出一张面巾纸递给她,脸上带着歉意开口:“抱歉,今天让你受伤了。”
沈沐曦又摇了下头。
“沐曦……”穆白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那个人是来杀我的。他不是最后一个……”
沈沐曦歪着头,似是不解,“为什么?你是好人……”
“只要我姓穆,这一生都不会平静。沐曦,你还愿意……在我身边……当朋友吗?”穆白嘴角带着自嘲,目光定定地看着对面的女孩。
朋友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已是奢望。
“嗯!”沈沐曦想都没想,郑重地点下头。
“我会保护你!”
沈家公寓。
门铃骤然响起。
佣人前去开门,看到屏幕里显示的人影,呆愣在原地。
“谁啊?”沈林潭揉着有些凌乱的头发,打了声哈欠。昨夜跟齐泽轩那小子刷了一宿夜,早上才睡,再睁眼就到了下午。
佣人摁下开门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