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哥,贺大哥。”白雪飞唤了两声。
贺子山回过神来,“我知道了,我会早点回来的。”
白雪飞笑了笑,又问道,“上次你说那个周家不会找我们麻烦是为什么啊?”
贺子山闻言严肃了几分,“周文的爹,周三福是镇上的县丞,也就是仅次于知县的官儿。”
“就是二把手嘛。”
贺子山笑了笑,“没错,知县是京官,不出意外,三年一换,知县下面一个县丞,一个县尉,县丞管文,县尉管武。如今正是第三年。”
“怪不得那天里正说最近管的严。”
贺子山又道,“所以周三福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得罪马上回京的知县,他还等着熬过这段时间,明年开春让自己的大儿子接他的官儿。”
“知县大人要是回不了家,肯定会剥了周三福的皮。”
贺子山摇头失笑,话糙理不糙,“还有一个原因,听说,周家大哥周立,还算是个公正的。”
白雪飞撇了撇嘴道,“我听人家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贺子山心想心思简单的人反而总能最直接的看到本质。
“回去吧,天冷。”
白雪飞基本了解了情况,心里有了谱。
等到贺子山忙着去收最后一些老花生的时候,她顺走了赵喜娣的钥匙,又使唤狗蛋给自己开锁,偷偷跑到许春花家里的后院。
啪——石头打在门上。
许春花是家里的小女儿,上面两个哥哥在镇上干活,此刻只有她一个。
“谁呀!”她不耐烦的开门,一回头,白雪飞的脸近在咫尺。
啊——她一屁股坐到地上,“你,你怎么进来的?”
白雪飞拍了拍手,下巴一扬,“诺,你家后门有棵树,挺漂亮的,啧,真是浪费了一颗好树。”
“你什么意思?之前说我丑,现在又说我家糟蹋了树,你来就是为了嘲讽我吗?”
白雪飞笑了笑,“我来啊,是想问问你,还想不想嫁给你的周文哥哥?”
许春花警惕的后退几步,“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要嫁给他?”
“你终于聪明了一次。”
“不可能!”
白雪飞步步紧逼,“有什么不可能的,我长得比你漂亮,声音比你好听,身段比你好看,最关键的是,我没有杀人啊。”
许春花一惊,她还没忘了,被诬陷杀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杰作,现在连周文的面儿都见不到,也不会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
“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娶你,我是来帮你的,你应该谢谢我才对,瞪我做什么?”
“哼!你会帮我?”许春花冷笑,面容狰狞。
白雪飞翻了个白眼,暗道蠢货,也懒得多说,“我跟你合作,各取所需,我送你进周家的门,你负责好好看住你男人别再来烦我。如何?”
许春花咬了咬牙,上次周文就有些抱怨,再拖下去,恐怕真的黄了。
“你真有办法帮我?”
白雪飞笑了笑,走近她低语了几句。
许春花听罢,迟疑道,“可是这样,万一不成功我就全毁了。”
白雪飞眼睛一转,挽住许春花道,“春花姐姐,我们女人要是不能嫁个好人家,那这辈子一样是毁了,那天在柿子树下,我可都看见了,那周文对你可是念念不忘。”
看了看许春花,她一咬牙一跺脚,违心道,“其实你很漂亮,我相信你只要进了门,肯定能收住他的心。”
许春花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转身进屋拿了两颗糖。
白雪飞收了糖,笑眯了眼睛,回到院子,两个踢毽子的小朋友收了糖,又把她锁在院子里。
等到晚上赵喜娣唠完嗑回来的时候她正在乖巧的绣花。
“哼,死丫头。”说罢,转身回屋。
白雪飞也不在意,她想出其不意,提前一天就好了。
过一会儿,贺子山也回来了。
“今天看起来很高兴?”贺子山问道。
“啊?”白雪飞收起笑容,眨了眨眼睛,“哦,是呀,我想起来我娘总是教我绣花,我忘了那么多,可是身体却本能的记得该怎么下针。”
这话倒是不曾作假,不知道为什么原主的娘好像总不让女儿出门,倒是练就了一手好绣法。
“等我去了镇上,给你配一把钥匙。”贺子山说道,“晚上煮点花生吃。”
白雪飞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不用啦,我听说配钥匙不便宜,而且还要找里正,很麻烦,其实我要是想偷偷出去,还是有办法的,不过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贺子山点了点头,姑娘乖巧的让人心疼。“晚上煮点盐水花生,你在家就当零嘴。”
冷锅冷油,再生起猛火,倒入花生米,迅速加盐翻炒。
装盘了一份香酥的花生米,让二丫和白雪飞先吃上之后,贺子山才开始煮盐水花生。
“慢点吃,天冷,一会儿就凉了。”贺子山看着两个小馋猫一边吐舌头一边伸爪子,只觉得好笑。
晒干的花生刷洗干净,加入晒干的红辣椒,生姜片,还有一种调味的干树皮,加清水,煮上两刻钟就可以关火,但是想要入味,还得泡上半个时辰才好。
“这花生先泡着,你们先吃点垫垫,我蒸点窝头。”贺子山转头。
白雪飞贼兮兮的眯了眯眼睛,眼疾手快的往贺子山嘴里塞了两颗花生米。
“奖励你干活儿厉害。”她笑。
二丫和仙女姐姐对视一眼,也学舌道,“干活儿厉害。”说着扬起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