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府让墨、林二人偏厅侯茶,待传来左冷禅等人后,才让卫士来请两人公堂作证。
萧墨到了公堂时,左冷禅、黄真等人也到,彼此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张知府望了一眼兀自躬身站于身边的孙师爷一眼。
孙师爷立即洪声道:“升…堂。”
左右衙役齐声道:“威…武!”
张知府一拍惊堂木,厉声道:“来人啦,将案犯孙狐拿下!”
除了萧墨与林平之外,到场之人无不震惊。
赵龙、张虎应得一声,将孙师爷从案边擒至堂前跪下。
孙狐又惊又怒,跪在下面高声道:“冤枉啊大人!大人,下官到底是犯了何罪?”
张知府又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冤枉?亏你还有脸喊冤!你私设地下皇宫,又掠夺洛阳城周围年轻貌美的女子充塞你所谓的皇宫,供你**,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亡家破,你之罪虽万死也不足以抵去一二。更兼你私藏重要人证黄金梅,使得本官审理卫国申告左冷禅投毒杀人一案终止,险些让那真凶左冷禅逍遥法外…你之罪过弥,人神共愤,理难容,按律当处以极刑。”
左冷禅脸色苍白,知道大势以去,自己周密计划,始终还是坏在了孙狐手上。真是怕什么就遇到什么!
左冷禅彻底无语了。
孙狐又惊又怒:“你莫误听妖言,含血喷人!你出这些子须乌英毫无证据的话,就像入我之罪吗?”
“要证据?有何难哉?李捕头,你用这副卫国献上的地图为引路,去犯官孙狐府上拯救黄金梅等受到孙狐迫害的女人!若是有人敢阻挠或抵抗,你完全可以将其就地阵法。”
张知府愤然道。
李捕头大喜,从赵龙手上接过地图,应得一声,带着人马赶往孙府拯救黄金梅等人。
变故突起,大出众人所料,整个公堂上静得落针可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辰,李捕头将黄金梅及一干受困于‘地下皇宫’的女人带回了公堂复命。
萧墨纵目观去,约有百十之众,皆是人间少有的绝色,众女见了父母官张知府,又思及家人苦楚,不由都是跪倒公堂,大声恸哭。
这百十之人不约而同的啼哭,声势何其之大?远远的传了开去,似乎这如怨如诉的哭声欲伴着清风直上九霄。
两排公差都禁不住恻然拭泪。
这些女子都是他们的左邻右舍啊!
他们身为公差,却保护不周…他们是替这些女子难过,也是替自己的无能而难过。
张知府也是悲戚满面,双眼通红,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一拍惊堂木哑声道:“梁师爷,待左冷禅、孙狐一案终结,劳你及时将众受难妇女的名讳及来历,详录成册,本官好择日广招告示,希望她们的家人来衙门认亲。”
接替孙师爷的是个清瘦的中年人,一脸正气、目清神明,原来本是张知府的幕僚。
张知府得息孙狐犯刑后,便决定让这梁蔡文接替孙狐刑名之职。
当孙狐被押跪堂中后,张知府便让侍卫去府衙偏厅传令梁蔡文上任。
此刻这位梁师爷忙恭敬的应了一声。
张知府又令人引领众受难妇女下堂至后房歇息。
众妇女才哭哭泣泣的下去。
张知府冲黄金梅道:“堂下所跪妇人是何方人氏?姓谁名谁?快快道来。”
黄金梅就跪在萧墨身边,此刻她朝上凄然回道:“回大饶话,民妇现属洛阳人氏,姓黄名金梅。”
张知府问道:“现属洛阳人氏,那以前又是何处人氏?”
黄金梅摇首答道:“义父黄真曾告诉过民妇在襁褓之中,被双亲遗弃于官道,幸得蒙洛阳城嵩阳纺织城的城主黄真收为义女。具体出处,民妇实在不知。”
张知依列询问黄真。
黄真忙道:“记得在二十年前,草民去顺府办事,行经幽州城郊的一座山脚下,在一段官道旁,得拾一个初生不久的幼婴,草民故而将其收养,因此,随了草民之姓,闺名为金梅。因此,黄金梅大概是幽州人氏。”
众人皆不解张知府为何追查黄金梅生世,萧墨虽然不明其意,但却相信张知府应该不是无的放矢。
张知府又继续问道:“黄金梅,你既然是黄真未出阁的养女,那为何又被孙狐幽囚于地下皇宫?”
黄金梅眼光先是由萧墨的脸上转到黄真,再由黄真转锁定左冷禅,泣道:
“回大饶话,皆因卫国卫大哥揭露左冷禅秘夺嵩阳纺织城及私吞四海钱庄一亿辆黄金的阴谋,引来左冷禅的仇恨,左冷禅更害怕卫大哥前往府衙报官。”
“——于是左冷禅又以华山派掌门的职位诱使义父黄真强逼民女在卫大哥及安慧的饮食中下毒。”
果然是她下毒的,她好狠的心。
萧墨心下这么想,耳边又听黄金梅继续道:
“而且民妇奉命所下之毒各有不同,卫大哥只能解卫婆婆、安慧身上的‘九虫噬胃丸’的巨毒,而不能解民妇下在其身上的‘九花崔命散’巨毒。”
萧墨暗道:“原来黄金梅下给我的巨毒名为‘九花崔命散’,好啊‘岳不群’那儿有难姑毒经,待此间事了,定能救治卫国!”
黄金梅续道:“因此卫大哥才求医于回春堂刘医师…后来左冷禅得知卫大哥不但没有速死,而且还跑到府衙告左冷禅罪状。左冷禅为防备万无一失,才在民妇不愿意的情形将民妇当礼物送给这万恶的孙狐,企图以此来阻挠大人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