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紫衫侍者都是十分伶俐之徒,当即有五人飞奔出殿,却只三人回来,各自端了一盆冷水,其余两人却逃走了。
三盆冷水都泼在杨莲亭头上。
只见他慢慢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向问天道:“姓杨的,我敬重你是条硬汉,不来折磨于你。此刻黑木崖上下通路早已断绝,东方不败如非身有双翼,否则无法逃脱。你快带我们去找他,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藏头露尾?大家爽爽快快的作个了断,岂不痛快?”
杨莲亭冷笑道:“东方教主天下无敌,你们胆敢去送死,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好,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向问天对上官云道:“上官兄,我二人暂且做一下轿夫,抬这家伙去见东方不败。”
说着抓起杨莲亭,将他放在担架上。
上官云道:“是!”和向问天二人抬起了担架。
杨莲亭道:“向里面走!”
向问天和上官云抬着他在前领路。
任我行、萧小墨、任盈盈、童百熊、曲洋及刘正风等六人跟随其后。
一行人走到成德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
杨莲亭道:“推左首墙壁。”
童百熊伸手一推,那墙原来是活的,露出一扇门来。
里面尚有一道铁门。
杨莲亭从身边摸出一串钥匙,交给童百熊,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
众人从地道一路向下。
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地。
任我行心想:“东方不败这厮将我关在西湖湖底,哪知道报应不爽,他自己也是身入牢笼。这条地道,比之孤山梅庄的也好不了多少。”
哪知转了几个弯,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天光。
众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
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
众人万料不到会见到这等美景,无不暗暗称奇。
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萧小墨侧头向任盈盈瞧去,见她脸孕笑容,甚是喜悦,低声问:“你说这里好不好?”
任盈盈微笑点点头!
萧小墨接着道:“咱们把东方不败赶跑后,我和你在这里住上几个月,你教我弹琴,那才叫快活呢。”
任我行轻笑道:“你这话到是提醒了我,好吧!待赶走了东方不败,爹爹一定把这里赏赐给盈盈你,权当作你嫁妆!”
任盈盈羞答答的轻应了一声,垂下了头。
暗自却叹息:“可惜?绿竹翁这位照顾自己十五年的大好人已经死了,而且死因还与萧小墨相关!要不然…”
萧小墨却不曾料到任盈盈另有他想,心里面早就对任盈盈充满着了无边幻想。此刻听任我行这么说,可想见是再一次向自己保证。
他内心的喜悦之情可想而知。
娶到了任盈盈,也就是完成了重组日月神教的第一步。
三人观赏美景,便落了后,见向问天和上官云抬着杨莲亭已走进一间精雅的小舍,忙跟着进去。
一进门,便闻到一阵浓烈花香。
见房中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中绘着三个美女,椅上铺了绣花锦垫。
萧小墨心想:“这是女子的闺房,看来东方不败是住在这里。是了,他果真自宫修炼葵花宝典,以致逐渐女人化,当然一切都与女人有关。这里布置得就像一处温柔乡,难怪东方不败不愿处理教务了。”
只听得内室一人说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
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
众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
杨莲亭道:“是你的老朋友,他非见你不可。”
内室那人道:“你为甚么带他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才能进来。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爱见。”
最后这两句说得嗲声嗲气,显然是女子声调,但声音却明明是男人。
任我行、向问天、盈盈、童百熊、上官云等和东方不败都甚熟悉,这声音确然是他,只是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做作,却又不像是开玩笑。
各人面面相觑,尽皆骇异。
只有深明其因的萧小墨,才暗自叹息:“果然,东方不败已经有了大半女人特征,想来已经得到了葵花宝典的精髓!”
杨莲亭叹了口气道:“不行啊,我不带他来,他便要杀我。我怎能不见你一面而死?”
房内那人尖声道:“有谁这样大胆,敢欺侮你?是任我行吗?你叫他进来!”
任我行听他只凭一句话便料到是自己,不禁深佩他的才智,作个手势,示意各人进去。
上官云掀起绣着一丛牡丹的锦缎门帷,将杨莲亭抬进,众人跟着入内。
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东首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粉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抬起头来,脸有诧异之色。
但这人脸上的惊讶神态,却又远不如任我行等人之甚。
除了萧小墨和刘正风之外,众人都认得这人明明便是夺取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十余年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
可是此刻他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盈盈身上,也显得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