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凌晨,天气还很寒冷,路边的小草上沾满了露珠。
此时长庚星刚刚消失,东边泛起鱼肚白,镇上不知谁家的大公鸡拼命的在打啼,嘹亮的鸣叫声传得很远。
巷子口站着两个身影,此时站着不动,盯着巷子中间的一家院门。
“你确定要现在走?”
“嗯!”
“其实你可以多养伤几天,我不急的。”
“不用了,我姐这几天忙,现在悄然离开,还免了不舍之情。”
“你们姐弟真的很像,性格都是那么坚强,就比如我说要带你走,你们都不愿意,但是都没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去做什么。”
“如果我们问了,你会说吗?”
“不会!”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你救我一命,带我去哪里,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但是我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时间到了,我就会离开。”
“居然如此,那走吧!”这人说完,率先迈离巷口。
后面的人随即跟上,两人很快消失在朦胧的晨光之中。
…………
姜仪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虽然太阳还没出来,但最少也快七点了。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此时起床,觉得精神饱满,精神奕奕的。
快速的洗漱完毕,出到院子,
发现花婶和香婶已经在院子里夹螺尖了,这些螺都是之前买回来,养了一两天,吐干净泥沙后才开始处理的。
姜仪点了点头,连忙出了院子去买新鲜的筒骨。
回来后把洗干净的鲜螺,早就准备好用布袋装好的各种材料一起放入锅里,猛火烧沸,再慢火熬煮。
这期间,花婶和香婶烧火的烧火,挑水的挑水,还有泡米粉,打扫卫生,收拾好桌椅。
有得力助手就是不一样,自己做什么都没那么累,姜仪一边忙,一边和两人聊天。
“你们早上很早就到了?我起来发现几斤螺都快处理好了。”
花婶笑笑;“来了约小半个时辰了。”
“那怎么不叫醒我?”
“香婶说让你多睡一会也好,昨天你太累了。”
“你们也累啊。”
香婶道;“东家你年轻人不一样,需要多睡,年龄越大,睡的时间越少,像我们这种老人家,一天睡三四个时辰就够了。”
姜仪大笑;“哈哈哈,两位婶婶也不老啊,正当壮年呢……”
三个人一边忙着手上功夫一边聊天,见时间差不多了,汤头也好了,便打开院门,不多会就有客人来了。
不过大早上的客人不多,花婶香婶两人就可以应付了,姜仪转身打算去叫弟弟起床。
以前他总是起得很早去赶车,比自己早多了。现在养病养了大半个月,一天比一天猪了。
要是进去他还没醒,自己就挠醒他。走进房里,她心里想到。
房内比较昏暗,走到床边,忽然看到上面空荡荡的,心里咯噔一下,愣了愣神。
随即发现床边的桌面上有张纸,简单的写了几个字;姐姐,弟弟去了,你多保重。
这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有大有小,很不好看,姜仪却一下泪水奔涌而出。
前世,一些父母送孩子去上大学,最多四五个月就能重聚的孩子都依依不舍。
更何况是这么年幼的弟弟,要去未知的地方,面对未知的事,不知道何时能回来,甚至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的离别。
纵使前世时常纵横千里,已经对别离这个概念完全陌生的姜仪,也难过得揪心起来。
没想到他这样不辞而别,很多离别的叮嘱、交代都还没说,她还预备了十两银子,几套好的衣服和鞋子,打算让弟弟带在身上的,结果衣服鞋子还没做好,银子也没给他,就走了。
两道暗涌顿时在她眼眶抑制不住的奔流而下。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白天,她都心神不属,行尸走肉般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一直到了傍晚准备收工时才好些。
今天的生意的确比昨天少了很多,只卖了四锅的汤头,大概一百九十多碗,差不多八百多铜。
这时她才发现,二娘早上就到了,也没惊扰她,一直默默忙了一天。
每个人都知道她因为弟弟的离去伤心,连能礼都没读书,练了一天的字。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忙碌而又宁静。
螺蛳粉的热度慢慢冷却,回归到正常的水平,一天平均能卖三锅汤头左右,每天的纯收入大概在三百五铜左右。
牛车每天的收入大概在一百五十铜,纯收入大概是一百铜。
还有店铺虽然让公公婆婆打理,她们进货和用度也在赚到的钱里面拿,但也不是无度的使用,有多的会上交给姜仪,大概一天十多铜,蚊子腿也是肉,姜仪自然会收下。
收入增加,但额外的支出也增多了,首先她把院子再整改了下,把围墙巩固,内外刷石灰。
然后院子中间立了两根大柱,架上梁板,铺了瓦片。
店内还增加了两张食桌,让堂食的客人不用和陌生人搭台。
并且增加了收银柜台,和一些简单大气的装饰,弄了几盆绿植摆上,让环境好了些,有点精致小店的样子。
就算如此,七八十平方的院子还是显得空荡荡的。
她又腾出了十几平的位置,开了家杂货店,由二娘打理,卖些生活用品,主要经营农村里收购的土特产,生意不好不坏,每天也能创造点收入。
接着,把屋子和院子隔开来,屋子是休息的地方,不能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