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子却丝毫不介意,神情固执的道;“多人看着又如何,哭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懂感恩才应羞耻。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如果没有他们夫妇,我不说能不能重新捡回读书的心思以及去考试的信心,就算能,我也没钱去考,他们夫妇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啊……”
步水云和沈轻舟皆朝步儒看去,眼中同样流露出感激的神色,他们虽然不至于没钱去赶考,但是步儒的情还是要承的,再说这几个月来,也正是五个人的互相切磋,才让人进步大啊。
“赵夫子,你感谢我们,我们也同样感谢你,要不是遇见你这个明师,我夫君也不可能只读一年多的四书五经就能考个童生回来。”
“对啊对啊,感谢赵夫子的指点。”
“你们两人就别谢来谢去,都考中了,快点贺一贺吧。”盘文海过来开心的道。
街坊邻居起哄道;“对对,贺一贺。”
“我看我们条巷子要改名了,叫文华巷,一下子出了四位童生,我们这巷子文运来了啊。”
“四个童生?我看不止呢,这里止不住还有秀才郎,甚至会出举人老爷,你们信不信?”
“这是当然!”
“对对,读书有出息,要是真的文运来了,我让我家儿子也去读书,将来考个秀才回来也好。”
姜仪站出来,大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各位街坊邻居来我家吃碗粉,明天全天免费,如何?”
“哈哈哈,这感情好,那我今晚回家就不吃晚饭了,留着肚子明天吃多两碗。”
一群人都兴高采烈的离去。
这时,在一众欢呼的人群中,姜仪看见一个落寞的笑容。
他和大家一起开心,但那笑容里,总仿佛少了点什么。
“明天街坊来贺,我们今晚就贺一贺,大马哥,你准备好酒。”
大马哥笑道;“好嘞!”
“老板娘,今晚可要多准备几个菜啊,我们痛饮一杯。”
姜仪笑着点点头。
“今晚的鸡杀公,我做一道烧公鸡给大家尝尝,这可是我的独门手艺,保证你们连舌头都吞下去,哈哈哈。”
他一边说,一边朝鸡舍走去。
姜仪拉了拉步儒的衣袂,暗暗的指了指那个人。
步儒看过去一眼,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姜仪什么意思。
“你这个呆子,你没发现他没中吗?”
步儒闻言顿时醒悟过来。他张口欲叫住盘文海,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好。
当头晚上,姜仪叫人去步家村报喜,一次考中两个童生,步家村今夜恐怕也会沸腾了。
然后她让车铺有空闲的人帮忙,准备了几百斤的米粉,各种材料,然后教十个女孩煮粉。
女孩都是十多岁,正是学习能力比较强的时候,学了不多会,就能够熟练操作煮粉的步骤了。
安排妥当,她才去帮忙花婶和香婶准备的晚餐。
忙碌到天黑完了,才在后院下一桌丰盛的晚餐,然后在旁边还摆了两桌是花婶香婶和是个女孩的,在大车铺也摆下四桌。
他们都是步家的人,本来主家吃顿好的,也不关这些工人什么事,但是姜仪还是给他们整了鸡鸭鱼肉。大家一起开心。
姜仪和五人,还有赵能礼,大马哥坐了一桌。期间谈笑风生。
姜仪吃了一些,就带着赵能礼回房去了。香婶和花婶吃过后,带着十个女孩收拾了碗筷,把剩下的一些菜打包了一点回去。
这时后院只剩下六人继续豪饮。
“赵夫子,你这次得了第二,秀才的功名对你来说是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的了。”
“哪里哪里。”
“明年就有乡试了对吗?赵夫子打算去搏一搏吗?”
“这个……其实早几年就想去,但是后来接连发生一些事,然后家道中落,也就淡了这个心,如今遇见你们,我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充满了豪情,如果能过了院试,我明年就去看看。”
“好样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预祝你成功。”盘文海举起一杯酒,一口饮下。
“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省城参加乡试!”步水云中了二十五名,此刻也豪气干云。
“对,我们五人一起去。”沈轻舟也有点微醺了,举杯道。
盘文海闻言黯然神伤。
步儒轻轻拉了他一下,沈轻舟醉眼迷蒙的看了看他。
“文海兄你……”1
“嗨,我什么我,我去不了你们去也行嘛对不对,你们谁去拿个举人回来,我回村都能吹一下牛皮,当初和我互结。平时互相切磋文章的人考中了举人”
赵夫子步水云自从知道自己中了,内心一直在狂喜之中,均未去留意盘文海没有中,此时听了,均如梦初醒,有些愕然的看着他。
“文海你的文章也不错的了,就算这次没中,下次肯定能中。”
“对啊,你还年轻,又是第一次下考场!”
“哈哈哈,我也是这样想的,回不定后年我就能中了。”
“只是到时就算中了,你们也是前辈了。”
在士林中,如果两个秀才坐在一起,一般都会序岁,就是说自己是那一年考取的功名,如果一个三十岁的是六年前考取的秀才,一个六十岁的是三年前考取的秀才,那么六十岁的也要恭敬的喊三十岁的秀才一声前辈,自称后进。
这种序岁在官场上更加明显,如果是同级的官职比如说县令,比如说临贺府五个县,一起去应招去府里拜见知府。进士县令的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