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开到饭店,他们停好车,出来拎了礼物走进饭店。
陆倩文给叶奇装面子,两份礼物让他拎在手里。
她大伯温兴中包了一个中型的包房,里面有两张圆桌。小生日,几个兄弟姐妹走到一起吃顿饭,没请多少人,总共两桌。
朱雪梅带着四个人走进包房,有些骄傲地领着温雪霖和陆倩文一个个亲戚叫。
她不敢介绍女婿和亲家母,装糊涂地转开。
“雪梅,这是你女婿吧?”
她大妯娌罗玉琳打量着叶奇,皱着眉头问。
朱雪梅不敢回答,装作没听见。
陆倩文的大婶去看陆倩文,陆倩文红着脸,转过身不回答。
她大婶是认识叶奇的,故意这样问,表明她的歧视。
没有看到过叶奇的亲戚,都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脸泛不屑,目露轻蔑。
“他是陆倩文的丈夫?不会吧?”
“这根本不配啊。”
有人小声说:
“这么一个土里土气的小伙子,倩文怎么会看上他的?兴国又怎么会让他做上门女婿的呢?”
“她是?”
罗玉琳看着叶奇的妈问。
这个中年女人她真的不认识。
朱雪梅沉着脸,更加不敢回答。陆倩文也悄悄转开,叶奇只得自已介绍说:
“她是我妈妈。”
“你妈妈?你,你带着妈妈来做上门女婿?”
叶奇就是再老练,脸也红到耳根,窘得说不出话来。
“大家入席吧。”
温兴中喊了一声,大家就纷纷找座位坐下。
都是自已人,没有排座次,大家随便坐。
叶奇把难堪地站在那里的妈妈,拉到自已身边坐下。
温国豪家五个人,正好跟温兴中家五个人坐在一桌上。再加上温兴华夫妻俩,坐了满满一桌。
开始,大家还能不计前嫌,热闹一番,敬酒,祝福,客套,做着场面上的一套文章。
这个套路走完,大家的目标才开始对准叶奇母子俩。
温华健比陆倩文大一岁。
比他大两岁的姐夫也坐在桌子上,叫魏健康,是一个金融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
他家跟二伯家矛盾很深,有利益冲突,背后在勾心斗角,表面上还得来往,样子还是要做的。
温华健要抓住机会,嘲讽叶奇一番。
他见坐在一桌上的叶奇穿得如此士气,当心眼里看不起他,就与姐夫一吹一唱地埋汰起他来。
“姐夫,你身上的西装是什么牌子的?”
温华健看着叶奇身上的西装,有意问姐夫。
魏健康知道舅子问他的用意,配合地说:
“我的西装是‘狂野及致命的废物’,英文名叫er。是世界排名前三的西装品牌,一万八千元一套。”
温华健看着自已身上的西装说:
“跟我身上的西装差不多,我这套一万六千多元钱,是意大利名牌gucci。”
他还骄傲地站起来,给桌子上的人看了一下自已的皮带和皮鞋,说:
“跟它搭配的,还有带g字的皮带,装饰着马衔链的优雅平底鞋,是当今世界上最名贵的招牌服饰商品。”
他坐下后转脸问叶奇,提着嘴角不屑地说:
“叶奇,你身上的西装,是什么品牌的?”
叶奇如实说:
“我的西装没有品牌,是地摊货。”
“啊?你一个豪门女婿,穿地摊货西装?”
温华健说着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是笑话,笑话啊,太奇葩了。”
两张桌子的人都哄笑起来。
叶奇坐在那里不动,但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最尴尬的要算叶奇妈妈,她脸色煞白,替儿子感到难过,呆坐在那里,不敢搛菜吃。
也没有人招呼她。
朱雪梅,温雪霖,连陆倩文都难堪得抬不起头来。
罗玉琳也是个势利的中年贵妇,要抓住机会取笑同样势利的二妯娌:
“朱雪梅,你女婿是做什么的?”
明知故问。
朱雪梅不知道怎么回答,瞪了叶奇一眼,脸阴着更难看。
“我暂时没有工作。”
叶奇还是自已回答。
“是吗?那就是靠老婆吃软饭喽。”
罗玉琳得意地看着自已女婿说:
“我女婿魏健康,跟你差不多年龄,就已经是公司副总了,一年有两三百多万收入。”
“这么厉害!”
朱雪梅羡慕地看着魏健康,叹息一声说: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陆倩文的堂姐,长得不怎么样,却也是一个拜金女,而且还伶牙俐齿地不讲情面。
她看着堂妹说:
“陆倩文,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占家具厂副厂长,怎么嫁给这么一个没用的男人?你不要脸,我们温家人还要脸呢。”
两桌上的亲戚都屏住呼吸不出声,包房里气氛十分尴尬。
陆倩文没想到堂姐当面这样说她,觉得很丢脸,眼睛一红,眼角就湿了。
叶奇也没想到温家人会当面羞辱他,气得想站起来就走。
可是他妈妈坐在一旁,难堪得头低到桌子底下,腿都在颤抖,他不能拉着她走啊。
就是拉着她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他见陆倩文也受到歧视,心如刀绞,就决定反击,为陆倩文和妈妈挽回面子。
可他正要抬起头来说话,温家人纷纷作表态性发言。
“陆倩文,爷爷让你家具厂副厂长,你应该替我们温家争口气。”
陆倩文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