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趁机把事情闹大,在帮助拆迁户的同时,暗底里整一下高楚集团,给高宏林来个下马威。
叶奇往后走了一眼,见挖掘机马上就要开过来,离这里只有四十五米的距离。他连忙走近老人,压低声说:
“老伯,我跟你说,这块地还没有挂牌,他们就来强拆,就非法的。你们只要打110报警,警察就会来制止他们强拆。”
“但你不要说是我说的,我是好心,才告诉你的。”
老人感激地说:
“谢谢你,好人,我会保替你密的。”
叶奇知道,打手看到他走近老人,会怀疑他做“内鬼”,就又对老人说:
“要是有人问,我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你就说,他是来问情况的。”
“我知道了。”
老人轻声应道,没有点头,脸色严峻。
叶奇转身退开,远远地站在北边的空地上,观看这个马上就要发生的强拆场面。
挖掘机从水泥路慢慢拐弯,朝老人的小楼开去。
老人对站在后面的老伴说了一声什么,就挺身而出,叉腿站在进宅路上,手里握着铁锹,对隆隆开进来的挖掘机喊:
“停下!快停下!不准进来!”
挖掘机在他面前四五米的地方停住。
跟在它后面的一个高个子平顶头,马上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打手走上前,扯着破嗓子说:
“我们奉命前来拆除你们的房子,请你让开,马上搬走!否则,我们要用挖掘机,把你们的房子推倒。”
老人激动得色发紫,两腿打颤,嘴巴嘟嗦:
“不把补贴款全部给我们,我们死也不会搬走的。”
平顶头对他说:
“你阻止我们执行任务,别怪我们不怪气!”
他对身边两个打手一挥手:
“把他拉开!”
两个打手大大咧咧朝老人走去。
老人挥着手里的铁锹说:
“谁敢上来,我就戳谁!”
两个打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走在前面那个打手,从地上拾起一根棍子,上前对准老人手里的铁锹轻轻一击,铁锹就被打落在地。
老人还没有反映过来,两个打手就走上前,架起他的两条胳膊往旁边拖开。
“强盗,我跟你们拼了!”
老人拼命反抗挣扎,哑声大喊。
这时,他老伴走到后面那家人家的场地上,跟手里拿汽油桶的中年妇女说了一声,中年妇女拿出手机,打110报警。
这边的平项头有恃无恐,指挥挖掘机继续往里开去。
老人的老伴赶紧走过来,伸手来挡挖掘机。平顶头让另外两个打手上前,架住她往旁边拉走。
另外几户人家的人都站在场院上朝这边看,情绪激烈。有人在叫喊,有人手里拿着菜刀等东西,准备前来支援。
挖掘机很快开到老人房子的山头边,两个老人被打手紧紧扭住,动弹不得。
他们激动得跳着脚,大声叫骂:
“你们是谁?高楚集团的人呢?做缩头乌龟,不敢出面,只请打手来对付我们。”
他们的喊声被隆隆的挖掘机盖住,谁也听不到。
外面马上路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在用手机拍摄这个场面。
平顶头大声命令挖掘机司机:
“快上去,把这幢房子推倒!”
挖掘机就伸出长长的臂膀,抬起巨大的铁抓手去推撞老人的西山墙。
一向处事不惊,遇险不慌的叶奇,这时也急起来。他没有多想,就不顾一切冲上去大喊:
“慢点推!”
挖掘机的铁抓手在触到墙面的一刹那,倏然停住,司机掉头来看叶奇。
叶奇神色冷峻,奔到挖掘机前,对司机说:
“房子里面的东西没有搬走,不能推。”
司机拿眼睛来看平顶头。平顶头走上来,瞪着牛眼问:
“你是谁呀?”
叶奇毫不畏惧地说:“我是这个工地上的。”
“这个工地上的?刚才,你跟这个老头说什么?”
平顶头打量着他,不屑地提着嘴角问。
“我问他,为什么不肯搬走。”
叶奇挺直胸膛说:
“我是来跑手续的,当然要了解情况。”
“我看你不是个善茬。”
平顶头皱着眉头说,朝旁边几个打手使眼色。
三个打手三个方向走上来,把叶奇围在中间,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叶奇镇静自若,问平顶头:
“是谁让你们来强拆的?”
平顶头见他虽然年轻稚嫩,却也有些气势,又是这个工地跑手续的,就回答说:
“周老板让我们来的。”
叶奇心里一动,周老板应该就是昨天开路虎车的人。
“这块地还没有挂牌,就来强拆,是违法的,你们知道吗?”
叶奇警告他说。
平顶头发愣。
叶奇继续说:“我看这几户人家,情绪都很激烈。要是强拆出什么事情来,你们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平顶头傲慢地昂着头颅说:
“我们不管,有人请我们来,出了什么事,就由他承担责任。”
叶奇见他这么有恃无恐,心里很生气。
平顶头厉声说:
“这不是你管的事,还是识相点走开。否则,别我不客气!”
叶奇见三个打手收小包围圈,要对他动手,就说:
“这么大的事,我要打电话给公司,问一下情况。”
他说着拿出手机,走到一旁,给顶头上司秦若雪打电话,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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