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关上,祠堂中很重的香火味道,祖孙二人坐在右侧的桌椅上,相视而坐,唐元适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慈祥的说道:“孙儿,先把饭吃了,祖父有话要问你。”
唐渊觉得有些不敬,目光踌躇的看向祖父,唐元适明白他的意思,心胸坦然的说道:“祠堂之中,你我不称祖孙关系,只是皆为唐氏后裔,如此而已!”
唐渊依旧觉得膈应,毕竟天下哪有祖父给孙儿端饭的道理,自己也是头一遭了。
但是,既然祖父都这样说了,唐渊只好拿起了饭,吃了起来,他再吃的时候,祖父唐元适就在对面坐着,慈祥和蔼的看着他。
终于,饭吃完了,唐渊放下了碗筷,正襟危坐,看着祖父。
祖父唐元适看孙儿吃完,笑了,终于开口进入了主题,道:“孙儿,我想问你,这祠堂中,灵位最上面的是谁?”
“开创我唐家基础的第一代先祖,唐田五”唐渊看了一眼灵位最上方,答道;
“那我唐姓是自他始吗?”唐元适转过头来,神色变得十分肃穆,郑重的问道;
“不是!唐家先灵册中记载,先祖唐田五,出自禹朝昌北行省,今吴国王城行省奉安郡南城一户普通农户家中,排行第五,因家中贫穷,无力维艰,后来到奉安郡,进入了一家织布坊中做活,得以生存,而后凭借聪明的头脑和过人的眼光,从而打下了唐家的基础。”唐渊恭恭敬敬的答道;
“那为什么我唐家的后人没有立先祖唐田五父亲唐山九的牌位,而是自他开始呢?”唐渊说完,唐元适再次问道;
唐渊不解,疑惑的看向祖父。
唐元适见孙儿的疑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祠堂中的灵位,亲自为孙儿解释道;
早年间,先祖唐田五在世时,曾经立过父亲的牌位,但是随着时间的更替,唐家几代易主,早些年,族长之位,唐家各分支争抢,旁系嫡系更迭,直到上三代先祖在位之时,准备重修祠堂和先灵册时,由于当时族中老者一致认为,唐家自唐田五而兴,唐家也正是在他的手中才能发扬光大,为富一方,从而才能传至今日,因此,今日你所看到的祠堂首位才会以他为首。
唐渊听完,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说道:“唐家因他而兴,所以理当如此!”
“所以,渊儿,我希望你能记住,唐家兴起于先祖,如今,唐家也并非是一家独大,因此,有的时候,一些与想法相悖的事情,只要是对唐家有益,那么,作为唐家子弟,也要去接受!”话锋一转,唐元适敦敦教诲道;
“可...”没想到,祖父从这里开始说起,唐渊急了,可又说不出什么来,只憋得面色通红。
唐元适深知少年人的倔强,温和的看了一眼孙儿,继续说道:“当年先祖唐田五在世之时,为了唐家后世子孙,也做出了非常多的牺牲,而且他在四十五岁的时候,就驾鹤西去,因此才会有了如今的唐家,那么今天,为了唐家后世的荣耀,做出一些牺牲,又有何不可!”
“这一切,都是你身为唐家子弟,命中注定!”终于,祖父说出了这一切的原因,你享受的比常人多,那么,你承受的也必定比常人多,这是天道循环。
祖父说的,唐渊明白了,此刻,也无理抗衡,他终于垂下了自己倔强骄傲的脑袋,低下头去,心如死灰的说道:“明日,我亲往齐国,迎回柳家之女!”
唐元适点点头,随后起了身,可就在即将他出祠堂的时候,突然,他转过头来,说道:“孙儿,记住,将来无论遇到何种危机,即使要抗衡,也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否则一切都将只是热血!!!”随后,快步走出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