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舟行川一进都督府就强杀掉姚光宇也不是不成,不过他却并不想要那么干。
一来是如此作为有损他作为天下文宗的风度和身份,二来也是可能会将他和秋占奎的关系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要杀死秋占奎容易,但想要控制司隶都督府的全部兵力却是不能。
所以他并不想要直接杀死秋占奎,而是准备留下来慢慢寻找机会,以他初阶武尊的修为,想来在秋占奎这边就是无敌的存在。
就算是无法对抗秋占奎的十数万大军,危险时候逃掉总还是不难的,再说,秋占奎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将十几万大军栓在自己裤腰上,他有的是机会。
秋占奎也看出来舟行川似乎没有要直接翻脸发难的意思,于是便顺着他的话问道:“舟大学士,你说这位天子是假的,可有什么证据么?”
舟行川自信满满,微笑点头:“证据自然是有,秋大都督可朝他索要天子独有的通天雷纹玉牌。”
秋占奎将手一张,那玉牌正在他的手掌之中:“舟大学士说的可是此物?”
舟行川见到玉牌在秋占奎手中也不惊讶,反而更加淡然的一笑:“秋都督可知道此物来历?”
“有所耳闻。”秋占奎点头:“听闻此物乃是我帝国皇帝代代相传之物,和传国玉玺一般都是帝国传承的宝物,并且其上还篆刻有守护阵法,必要时候可以保护皇帝安全。”
“不错。”舟行川微微点头:“不过此通天雷纹玉麓也非凡品,想要开启其上的防御阵法必须要有龙腾皇室血脉才成,此子是否当今天子,只要将玉麓交于他,让他开启阵法便是,若能,那自然就是天子无疑,但若不能,那么就必定是冒名顶替了!”
“坏了!”一听舟行川这话姚光宇心中就是一咯噔!
他是万没想到舟行川居然如此阴损,他又哪里能有帝国皇室血脉了,他就是仆射坟中哮之子啊!
其实坟中哮和太皇太后那点子破事在幽云京内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秘密,而姚光宇出生的时候上上任帝国皇帝早就死去多时了,从时间上看他也不可能是姚家血脉。
只是这事情人人知道,却不肯点破罢了。
舟行川自然也是知道,所以这会才拿此时来难为姚光宇。
秋占奎听了直接便将玉牌丢到姚光宇手中:“还请这位小哥发动阵法吧,若是发动起来时,那么小哥自然证明自己就是当今天子,但若是不能……”
姚光宇顿时沉默无语,既无法发动通天雷纹玉麓上的阵法,也没一句可以辩解之词。
本来么,自己是坟中哮私生子这事情根本就不能宣之于口,当下也只能以沉默应对而已。
“如今秋都督可是知道他是假货了?”舟行川望着姚光宇只是冷笑。
秋占奎也恍然道:“原来你是假的!真真是胆大包天啊!来人!将此子压下去,关入地牢严加看管!”
正准备动手击杀姚光宇的舟行川闻言一愣,随即问道:“秋都督,如此冒充天子大逆不道之人留之何用?还不直接击杀了了事吗?”
秋占奎却是摆手:“哎,大学士心中怒火秋某可以理解,其实秋某何尝不是像大学士一样痛恨此等冒充天子的贼人!只是这事情事关重大,总要调查一番,看看他们是否还有同谋共犯,等到问得清楚明白了,再将其千刀万剐不迟!”
说罢就命人将姚光宇三人押着去了。
舟行川眼见姚光宇三人被押着走远,手掌攥紧又松开,反复数次,最终没有强行下手击杀姚光宇。
毕竟他现在的目的是谋取司隶都督府的兵权,这事情也实在是不能急的,需要慢慢谋划,所以他也并不想就这么和秋占奎翻脸。
秋占奎见舟行川最终没有下手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舟行川知道的事情他又如何能不知道?
对于姚光宇的身世,或许距离幽云京较远的割据军阀消息不通还不知道,但又怎么瞒得过就在蝉山城的他秋占奎呢!
他当然知道姚光宇不是姚家的种,只是不像舟行川那样知道许多细节,知道姚光宇其实乃是坟中哮的儿子罢了。
他之所以顺着舟行川的话说下去将姚光宇囚禁,同样也是为了不想和舟行川撕破面皮。
毕竟若是当真翻脸动起手来,那么来不及聚集大军的他就只有等着舟行川杀戮的份儿。
而且秋占奎多少也能猜到些舟行川的想法,明白他是动了鸠占鹊巢的心思,不过他也不惧,舟行川根本就不知道他秋占奎和灵台宗的那层关系,只要先稳住舟行川,自己朝灵台宗中求援,等到援兵一到!那么舟行川就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这是两个对自己都十分自信的人。
舟行川认定自己能够吃得下秋占奎的全部势力,而秋占奎也认定了自己一定能靠着灵台宗将舟行川拿下,于是二人都选择了暂时保存面子不破,按兵不动。
不提秋占奎如何和舟行川斗心眼,单说被关押入打牢内的姚光宇三人。
这会姚光宇和陈纤卿正一人一手握着陈怜卿的双手垂泪,没了回魂丹这地阶丹药,陈怜卿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他现在生命之火已经将近熄灭,眼看着面色越来越白,身体抽搐的也越来越厉害,随时都可能断气蹬腿儿。
其实姚光宇之前还真的只是拿陈家姐弟当做玩物对待而已,不过经历了幽云京剧变,彻底成为了孤家寡人的他如今可是再离不开这对儿不记生死救他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