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儿一早就和老太太说了,是你和锦儿思春非要去偷窥男眷,她好心劝阻却被你们姐妹俩给推下水,怕责罚你们俩也跟着跳下了水。”王氏咬牙,眸光死死的盯着她,满是警告之味,“媛儿念着你们是姑娘家脸皮薄,求着老太太瞒下这件事,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戚宁的眸中倒映着王氏狰狞的面容,她打从心底里头发出了声冷笑。
就因为她方媛眼高于顶,瞧不上靖南王府家的世子爷是个不成器的“纨绔”,方家就想方设法的把她给推出去挡灾。
这就是她上辈子敬重的“长辈”,结果到最后把她们安国公府吞的渣都不剩。
“不管到底是谁偷窥男眷,被人摸了身子又被一众京城公子爷瞧了身子的可不是我和锦儿,大伯母想要拿我们来挡灾,怕是打错主意了。”
而王氏在听到她居然敢说出来这种话中伤她的宝贝女儿,立时就横眉怒眼的骂了起来,“小贱种!长辈给你订的婚事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我家媛儿那可是金国寺大师批的凤凰命,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胡说八道!你娘是个扫把星克死了自个全家又克死你亲爹,你以为满京城的人谁敢娶你们两个?要不是我家媛儿好心,你以为你轮得到这种好亲事吗?就凭你还想嫁出去,下辈子吧!”
王氏乃至整个方家都把方媛看的是如珠如宝,巴望着她能攀附权贵,好让方家也得以鸡犬升天。
但就在王氏气的破口叫骂时,戚宁眸光一寒,抄起丫鬟手里头的木托盘,二话不说就往王氏身上砸下去!
王氏哪料得到这戚宁居然敢对她动手,吓得“嗷——”的一嗓子尖叫后,满院乱窜逃奔,但依旧被打的是抱头鼠窜。
她边往院外的小石子道上跑,边恨恨的骂道:“小贱人!没良心的白眼狼!可别忘了你爹还姓方呢!今个的事儿我非到老太太面前告你们娘三一顿!连长辈你都敢打,我看往后谁家敢娶你这个悍妇扫把星!真是狗咬吕洞宾!”
可王氏还没叫骂两句,从天而降飞过来个木托盘砸了下来!
王氏“嗷——”的一嗓子差点昏过去,幸亏她蹿的快,险险的贴着她擦落在了地上,饶是如此也吓得她脸色发白!哪还敢去给戚宁说亲事,灰溜溜的就逃走了!
戚氏急的心口都犯了痛,“宁儿,你怎么能对你大伯母动手?这要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你真是……”
戚宁却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漫不经心的道:“难道娘还真要让我和锦儿去替四姐姐嫁人?这替嫁的荒唐事要是被传出去,别说是名声,得罪了靖南王府,怕是安国公府往后的光景更不好过。”
她这几句话简直是一语中的,扎在了戚氏的心坎上,她张了张嘴也只能把之前的话咽了回去,又忧愁着道:“可老太太那要怎么交代?”
“爹当初是入赘的我们安国公府,要论起亲来她们才算外亲,有什么资格来要交代?”戚宁活了两辈子,知道她娘性子愚孝,才惯得方家蹬鼻子上脸。
可也是深知她娘愚孝的性子,戚宁也只能缓着声劝道:“娘,你可别忘了你是安国公府家嫡出的小姐,你以为方家眼巴巴的往上凑是想做什么?还不是打着咱家爵位的主意?何必还和一窝子的黄鼠狼来往?”
“可她们好歹……好歹都是你爹的血亲,哪有不敬的道理?”戚氏忧心忡忡的道,她紧攥着帕子来回踱步,心里终究还是不安,“不行,我得去方家看看去,好歹那也是你们亲祖母。”
戚宁皱眉,“娘……”
但戚氏哪是她劝得住的,吩咐院里头的丫鬟汀兰好好照顾她的身子后,就急匆匆的带着身边的赵妈妈出了院子。
依着戚宁上辈子死的日子来算,距离此时也有少说六年,记忆里头的事大多都模糊不清,哪还能记得住。
她刚转身想要回屋里头歇着,又突然猛地下停住步子,一把抓住大丫鬟汀兰的手,“今个是什么日子?”
汀兰被她抓的手腕生疼,“小……小姐,今个是七月十啊,您落水都三天了,您忘了吗?”
可戚宁满脑子都只剩下了“七月十”这三字,整个人的思绪顿时都炸开了!不顾身旁丫鬟婆子们的阻拦,奔回房里头取了件外衫就急急忙忙的赶出门。
“小姐!小姐!您还没梳妆呢!”
身后是汀兰焦急的叫嚷声,可戚宁却管不了这么多,心急如焚的往长街后巷跑去!
上辈子戚锦就是因为出门私会情郎,却在长街后巷被人当场撞破,害的名声尽毁。
就因为如此方家老太太更是把她们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用家法逼迫的戚氏答应替亲的事儿,也因此才有的后面那些悲剧。
这辈子她绝对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死都不能!
京城长街位于月老庙的边道上,因为大周国民风开放,因此来祭拜月老求姻缘的男女络绎不绝。
而后巷则是在月老庙的后方,幽长交错,而且巷道复杂。
因为是死巷,反而成了男女私会的秘密小地方。
要说平日也没人会去管后巷如何,可偏偏六皇妃带着家妹来上香求姻缘,阴差阳错的撞到了戚锦私会情郎才会将事闹大。
而戚锦私会的男子是负责修缮的廖家公子,廖家出身卑贱,虽说也算得上是宫里头的小官,但却还比不得太监宫女的身份,闹成了京都最大的笑话。
此时正是刚过了晌午日头最毒辣的时候,来月老庙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