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年10月11日,大暴雨。停电第20天。

这个城市仿佛被太阳遗弃了,从9月23日那天开始,太阳落下去以后再也没升起过。

每天都是无尽的大雨,狂风暴雨。

感觉天上有个大海,不停往下漏水,也不知这么多的水究竟从哪里来。

上一次领取救济粮是八天之前,停电第十二天。

粮车上的救援人员说,灯光变幻成红色时,公民可以凭借身份证领取第二份。

可救济粮不过发放了三天,就消失不见。

连带着那一道拨开云雾的灯,象征着光明和希望的灯,也永远消失在了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太阳风暴以后并非所有电力设备都被损坏。

有一部分较为幸运的电力设备还能使用,前提是它可以一直有电。

二十七巷里就有好几个可以点亮的手电筒,据说是放在车尾箱里,形成了天然的法拉第笼。

因而幸运地保存了下来。

不过用上数日后,也没电了。

起初最开始停电时,城市里还能看到电灯的痕迹。

有商场发电的,有公共服务设施还未完全损坏的部分,也有个别家庭尚有未被损坏的电力设备的。

但到后来,夜晚逐渐被烛光侵蚀,电子灯好像成为历史,渐渐、渐渐退出了舞台。

没有了各项小视频、、电视剧、电影、动漫、综艺、游戏等娱乐活动后,人们的主要精力全都放在了麻将、扑克、八卦、骂街、睡觉、甚至是跳绳上。

人们变得有绝对充足的时间来观察这个城市的变化。

起初最开始停电的几个晚上,还能听见人们的欢声笑语。

后来雨下得太久了,气氛变得沉闷。

救济粮车来了以后,欢声笑语又回来了。

可粮车突然消失无踪以后,整座城市忽然陷入了一种沉闷的无力而绝望的挣扎之中。比之前更甚。

街道上肉眼可见的尸体越来越多,天气越来越寒冷,越来越多的人感冒、发烧、腹泻、没有食物、没有现金。

梁书宇领取救济粮回来的第二天有些低烧。

幸好家里有足够的感冒药,他身体又还算不错,烧半天以后就好转了。

于是出门变成了更加谨慎的事情。

街坊邻居们说,附近有好好几个小孩还有老人都因为感冒发烧在煎熬,可能命不久矣了。

医院不收人,他们根本忙不过来。诊所没开门,连卫生站都不开门。

有个孩子几乎快被烧死,家长抱着孩子去卫生站。

卫生站不肯开门收治,家长直接砸开了卫生站的卷帘门,两帮人打在一起,孩子被当场砸死了。

谁砸的不知道,分不清了,于是两边开始血拼,死了三个人,有两个是卫生站的工作人员,一个是老中医,是个是他的学生兼女婿。

后来卫生站当夜被抢劫,里面的药物一洗而空。

卫生站两人的尸体如今还横在里面,据说是由于女儿和孙子正巧去了外地,被这场停电滞留。

或许等她知道这噩耗时,二人的尸体已烂透了吧。

“书宇,帮我提桶水下来。”正在厨房中忙碌的梁英道。

梁书宇他们家是小三层加一个天台,从停水以来他们家所有的水桶全扔到天台上接水去了。

后来魏有祺家也拿了十几个桶上去,魏有祺家别的不多,就是垃圾桶、水桶、扫把、拖把一大堆。

因此天台上满满一堆水桶。

不过这雨水不能接来就直接使用,里面有很多污渍垃圾,得先将装满的水桶提到楼梯间静置几天,才能拿过来简单过滤后煮沸,用于洗澡洗头等。

每次从楼梯间拿走一桶水,就要从天台上放一桶新的进去静置,这是三家的默契。

二楼也是在此处用水,他们家就出了一个水桶,不过其余两家也不在这种闲置的资源上和他们计较。

还有一点,天台上的水桶很多,虽然每天都能接水,但却不能放任它一直被丢在天台。

每隔几天要将多余的水桶倒掉,还要清洗水桶,重新接新的雨水。

否则水桶中会沉淀大量垃圾,甚至产生大量细菌,增大了过滤和消毒的难度。

梁书宇小心翼翼地提着一桶干净的水穿过客厅抵达阳台,阳台的门一打开,便涌进来巨大的推力。

有点像游泳池的排水孔突然被打开的感觉,梁书宇在孔里。

关上阳台的门,风力就变得小很多。

风就是这样,你给它一条通道它才能吹得更猛,若是遇到没有缝隙的墙,它也不过是无头苍蝇,无计可施。

梁书宇要在阳台上对这水进行简单的过滤和消毒,上一回他们去小商场没买到净水片,却买了两桶消毒剂,现在就用上了。

过滤装备用的是梁英的丝袜。

梁文静也有丝袜,不过她的那些都是几十块钱的便宜货。

他母上大人的丝袜全都是二三百起步,两者之间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从肉眼看,梁英的丝袜还会反光,做工精密细致,即使用力拉扯也不抽丝不透肉,用来过滤再好不过。

将一桶水过滤好,它已经从略带浑浊的模样转变成清澈可见的透明。

再滴入几滴消毒液搅拌杀菌,静置到今晚上就能使用了。

今天这通水是用于食用的,平时洗澡用的水只需要简单过滤即可。

梁书宇出于谨慎的考虑,一直没使用过蓄水桶中的水。

所以家中蓄水缸的水用完以后,他就琢磨着开始使


状态提示:第25章过滤--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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