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不知是几许,梁书宇已经完全苏醒了。
还贪暖地缩在被窝中。虽然是清醒着,眼皮子却在打架,脑袋也沉沉的,像是身体泡着温泉,脑袋却陷在沼泽里。
梁书宇知道,这是连日的淋雨,外加环境潮湿,陷入一种不知名的亚健康里了。
尽管每天都在锻炼,出一身薄汗,也休息得充足,绝不可能熬夜,每天早晨起来时的难受却没有减少。
甚至有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器官全都变沉重了,像一块重重的吸满了水的海绵,压得人浑身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梁英和秀萍阿姨已经出现了水肿的迹象,而梁文静的脸上也冒出了痘痘,岳敏也许是身体条件比较好,暂时没出现异样。
每个人的身体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些小毛病,但却没有办法解决。只能先将就拖着。
只希望早点雨停,早点来电吧。
梁书宇在被子里微微吐出一口气,感觉到眉宇间的紧张舒展了一些,才从暖和的被窝里伸出一只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到一支香烟点起来。
银白色的烟灰有节奏地被抖落在水瓶里,梁书宇的瞳孔被印上了一点红橙色的光彩,可也是黯淡的,恍若没有颜色。
鼻息像一朵被压垮了的栀子花,沉沉的鼻息如花香般铺满了密闭的室内,一连抽了三支,梁书宇觉得自己应该节约一点,在点燃第四支之前把烟盒放了回去。
又绵了一会儿,梁书宇才忽地扔开了被子,从床上跳下,伸一个懒腰,又狠狠地提了一口气好露出个笑容,去叫了梁文静起床。
“唔,都不用上班了还不能赖床吗。”梁文静把脑袋缩了回去。
又被梁书宇拉了出来,弹了个脑蹦,“起床,锻炼,不能偷懒。”
梁文静不满地娇喝起来。
梁书宇只好把她脖子里压得扁扁的那个粉兔子拔了出来,“你的飞镖练习得怎么样,杀人有几分把握。”
大早上的,这么刺激的问题!
“那是为了杀人吗,那是为了自保!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搞的我好像是个杀手一样。”梁文静把粉兔子抢回来抱到怀里,好像母鸡护仔那样,“别吓着我家小宝贝了。”
“所以呢,练习得怎样?”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强无敌咯!”梁文静把粉兔子放到被窝里盖好被子,总算起身了,“师父就很强,我这个徒弟能弱吗。”
师父,当然是指岳敏啦。
其实在停电以前岳敏的飞镖技术也就比没训练过的人好一点儿而已,算不上多专业的能力。
但停电以后经过长期的琢磨和训练,已经可以称得上很专业的飞镖手了。射移动靶子,十把有七把能中!
梁文静的水平就没这么强了,目前还停留在固定靶上。
梁书宇笑着摇头,勉强承认她自认为的强无敌吧。
从衣柜里帮她拿出干净的衣服和外套,梁书宇到厅中等候,顺便套上雨衣,刚把裤脚挽好的时候梁文静也换好衣裳出来。
梁书宇便又帮她套上雨衣,二人刚要打开门下楼,便听见外面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和一个男人的喊叫声,“老魏在不在?”
梁文静便看了眼梁书宇,梁书宇面不改色地将门关好,“下去看看再说。”
大早上来点名找魏胖子,多不是什么好事。
二人很快到一楼,梁书宇先站在屋檐下看向石坝。
此时石坝上正有一个男人在窗户旁朝里张望,因为早晨起来需要借光,窗帘便都大大敞开着。不过很可惜,他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大厅,里面除了标准家具以外,并没有别的稀奇的东西。
而厨房里确实飘出了阵阵迷人的米香,闻得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老魏啊,不会还没起床吧?”他又喊了一声。
梁书宇没急着过去,反而是绕到了魏有祺家的便利店中,找了个小板凳和梁文静坐好在那儿等着。
这个男的梁书宇也算认识,而且算是看着梁书宇长大的。
姓刘,住在稍微靠下一点,是老陈的牌友,因为和老陈熟识,经过的时候也会打个招呼,不过梁书宇和他只是“吃饭了没”的关系。
他们搬上来以后,老陈彻底得了“自由”,三五个人经常聚集在一起打麻将。
据梁书宇所知,老陈又是好多天没回家了,也不知他老婆的命还在否?
又是两道喊声过后,魏胖子没出现,却是岳石峰出现在一楼防盗窗后。
“老魏呢?他不是搬到你家了嘛?”见来人不是魏胖子,老刘的表情有微微的失望。
岳石峰板着脸摇摇头,“他还在睡觉呢。”
“嗐!赶紧叫他起来,我有重要的事儿和他商量呢,对你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呢。”老刘露出一抹‘你们将要捡大便宜’的表情,故意卖弄着。
岳石峰不动声色,早先他们就商量好了,如果有人找魏胖子,那就他出马。如果有人找他,那就魏胖子出马,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别想从他们手里敲竹杠、吃蹭饭就对了。
“唉。”岳石峰略带凄色地叹了口气,“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你找他什么事?”
“……怎么了?哪不好?”老刘好像关心地问道。
岳石峰摆摆手,一副不好说的模样。
老刘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心里却在骂:都他妈是戏精,谁还不知道谁呢!脸上却是堆起了寒暄的笑容,“那没事儿,找你也行。其实啊,我这里是有一桩好生意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