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敢杀了他?你怎么就敢当着我的面杀了他!”郑心怀抱里早已断息的韩隳空瞪着两个眼睛望着天空。

郑心早已是五内俱焚,心里不住地咒骂着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拦住他?让他跟着这一对活qín_shòu淌浑水!”

“小弟——”郑心天蓝色的眼眸盈落着悔恨的泪水。“小弟!你答应,答应我一声啊……”声嘶力竭的她像是要昏死过去一样。

“我以为我在心里的位置要更重一些!”郎世堯怨毒地盯着她怀里的韩隳,“我给过他机会,可他还是一心要杀了我——”说到这儿郎世堯的心里也是一阵委屈。

郑心收住了眼泪,“那你要我怎么做!感谢你?千恩万谢你!要不要我现在就脱衣服躺在地上——”郑心的眼里写满了绝望,她心里无数次地乞求韩隳能逃过他们兄弟俩,安安分分地过好下半辈子。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对郎世堯的怨恨又添了一重!

“你可真配得上你的姓啊!”郑心忍痛合上了韩隳的眼睛。“我几次求你,求你放过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是想为我们的族人恕罪而已!”

“难道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你的心里对我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么!我是亲手结果了他!那我呢!我又对不起谁了?我的眼睛又得罪谁了!我家屡世公侯,同样是郎家的种,我怎么就得了这副残躯,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郎世堯那仅剩的左眼淌下了热泪。

“这是你咎由自取!你去攻占别人的地盘不拿出点儿血怎么行——”郑心干脆撕开了脸上那一层遮羞布。

“原来你心里就是这么看我的!”郎世堯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哇凉,“那你弟弟,包括你的族人都是自寻死路!”

“你给我滚!滚——”郑心朝着他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你我自今日起就当咱们从未见过!”郎世堯转身走出了树林。

月色温凉的林子里只丢下一个梨花带雨的妙龄女子和一个再也不知人事的死人!

雷兆明一路星尘,打从邙城出来后。就一路抄小道从大雪漫天的塞外经过风物凋零的中州,经萧关来到了四季如春的南疆。正好赶上下雨天,他就下塌在了一处客栈,晚上阴雨连绵,又听客栈的老板说陆南的战事不尽如人意!恰逢晚饭时分,客栈里又来了一对人马,操着中州的口音。

“这回可够咱们捞一把的了!”背对门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刀客。“听传言说,海上的甘辛羽和南疆的八大士族已经对峙了几个月了!可不日前海王的那艘大船竟然沉入了海底,手下的兵勇也死伤了大半。可笑的是那甘辛羽竟不知晓对面的敌人是何许人?”他摇着脑袋夹起了盘子里的菜。

“这位爷!您说的是啊——今年的怪事可是一桩接着一桩地出啊!且不说这个纷乱如麻的南疆!就说神武皇帝开建的帝国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国破家亡了——”对过桌上的食客接住了他的话。

“嗐!您各位没听说么——”另一旁的人接过了话头。雷兆明侧耳细细地听着!

“这铁元建国不正,立位失德啊!”那人手里的筷子不住地敲着桌子面。

“这又怎么说啊!”戴斗笠的人迎面走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这位爷!您可听说过先主爷郎啸淳的大名?”

“知道!人人传颂的大英雄么!可他怎么会跟铁元扯上关系?”

“话说三百年前,本该是先主爷坐上这把龙椅的!可谁知这神武皇帝耍了个花招,愣是把人家全族都迁到了苦寒的北域!再说如今,六王爷为了在朝廷上争住颜面,密调郎世炎郎大公子入京,弄的自己反倒亡了国了!这都是他铁家的报应啊!”那人呡了口酒叹了口气。

“岂止啊!”对过桌上的人也探了过来,“听说这九州的局势变动都是咱们这位爷搅得!这才算的上是英雄啊!”听到这话众人都挑起了大拇哥。

雷兆明听到这儿,脸上不露声色心里还是蛮欢喜的。“先主!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不对吧!”那位戴斗笠的人拦下了他的话,“我怎么听说这郎大公子压根就不是先主爷的后啊!这庶出的二公子才真是根红苗正的啊!”

“你们知道啊?从哪儿打听来的——”那几位都异口同声地问着。

“他知道!”那戴斗笠的站起身一手指着坐在里面的雷兆明。“这位可是先主爷的心腹,起兵勤王的大功臣!”

众人都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雷兆明停住了手里的筷子。“你怎么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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