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的邙城,终年积雪。地处坎位,卦象言“上六,置于丛棘,三岁不得凶”阴寒至极。远方的城池白茫茫一片真干净,恰如从邙山上鸟瞰地平线,一览无余。裴秀背着手凝望着窗外白皑皑的群山。“裴师叔,师叔……”一个少年闯进来打断了他的冥想,少年身着白绸缂丝彩褂,外套着一件袄。“噢,小仑啊!你父亲回了吗?对了,东西备好了吗?”两眼温存地看着他。雷仑向前一揖,不紧不慢地说道:“回叔父话,雷阵已经备好,小侄已派得力手下护送叔父回京。小侄代家父向裴师叔请罪,待家父回来,我父子定当赴京请罪!”
“哈哈,贤契言重了!”裴秀恨不能一脚踢死他。“你父亲追随先主,百战余生,老了老了,却到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可叹呀!”他唉了一声,斜眼乜着雷仑。“叔父此言真是折杀吾父子了,小侄愧不敢当!”雷仑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裴秀扬长而去,莫名地想起了儿子,“麒麟,驽马咋就差这么多呢?”雷仑看着远去的车队,“通知老将军,照计划进行。”
昆仑山镜池殿里,共工披着麻衣,静端着手中的鱼竿。“你还有心思钓鱼,神族都快亡了!”祝融胯着火龙怒冲冲地盯着他。“咳,你急什么,猴子们不老实,敲打敲打就行了,至于吗?”共工只盯着池里的鱼。“看来你还尚未可知,西轸造反,北域不宁,铁勒缄默不语。关西部族蠢蠢欲动,时值多事之秋,你……”“闭嘴!”共工一拉鱼竿扯上了一条鱼。“武关外原城不也有骚乱吗?慌,慌有个甚用!”“原来你都知道?”祝融登时发了蒙。“放心,蚯蚓再大能翻起多大浪。这些我都未看在眼中!”共工咬了咬嘴唇,放了鱼。“姜尚在哪儿?,现在他可是位极人臣哟。”脸上现出了厌恶的表情。
说话间,门外侍卫送来了密信。祝融拆开信封惊起了一头冷汗,“这就是你等的好消息?”他把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共工摇着头拿起了皱巴巴的信,“铁合赤死了?”共工一下瘫在了椅子上,“混账——”他腾地跳了起来,“铁勒,我早晚要灭了你!”共工气呼呼地踱来踱去。祝融轻蔑地看着他,“后面还有消息!”共工展了展信,在信末看到了那个让神族至今都“谈之色变”的标志,半拳大的圆圈里画着一颗五角星。尾端附了几句话。“堂堂的太子,森严的皇宫,竟会有这种事儿?”
“他要回来了?”祝融失落地问道。“看来是的,……”共工看到验尸单上清清楚楚地画着这个图形。“来人,来人——”他一时稍显无措,“通知各部天神,昆仑山重现危机,阿……阿提拉回来了!”“大人,廷寄还是宣会?”“你他妈还等什么,越快越好!”共工恶狠狠地瞥了他一眼。
“他们怎么会卷进这事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