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北地戈壁
“马大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是成宜，父亲马腾的老相识。
原来马腾在和杨秋“换家”之后，就笼络周围诸侯，打算合击韩遂。而距离他最近，也是有点交情的成宜，就成为了他的首选。
成宜以为马超是来进一步洽谈合作的，只不过他一开始把对方当成了游荡的马贼。
马超大步走上前去，注意到成宜浓密的胡须把脸庞遮盖得很多，眼睛周围的皱纹也有不少，不过至少现在还闪着愉快的光。
他可以确定：对方没有敌意。
成宜展开双臂迎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马超朗声大笑——他跟谁都可以这样，但同样的，也可以跟谁都关系不好，面子上的而已。
“来吧，成叔。我们在附近有个营地。看起来你和手下们该吃顿热的了。”
才见面就叫叔，真是有够亲热的，他跟他爹都没这么亲热。不过叫声叔叔也没什么，往后他管叫爹的人可海了去了。
“要是还有好酒，那我就愿意去，”成宜咧嘴笑道。
马超、成宜和三弟马铁，以及其他军士们一同回归，给营地带来了喜庆的气氛，甚至将永不休止的寒冷驱走了一点点。
他们接过热腾腾的粥时，解脱和感激在一张张暗红的脸上闪过。
面对他们关于自己的提问，马超强忍着想要倾诉的冲动，缄默不答。他还是想先招待好成宜和他的手下们再说。
之后，他便招呼成宜和他一起离开了营地中央，来到他自己的帐篷附近。
“那么，”他开口说道，而他面前的成宜则大嚼着热乎乎的食物，“你们怎么会在野外，正好撞见我们呢？”
成宜吞下一口食物，伸手拿杯热酒把它冲下去，打了个饱嗝后才说：“好吧，大公子，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马超会意的点头：“多谢成叔叔信任。”
“鹤阴县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成宜说道。
武威和北地毗邻，鹤阴县下属村庄出现僵尸瘟疫的事情，成宜和马玩也在数日后得知。
“既然你能找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那你就有权利知道我和我的人在这里干啥。我在找一件传说中的东西。”他眨眨眼睛，吞下一口酒。
“是么？”马超怀疑，成宜也在寻找传说中的阿尔泰金山宝剑。
“对，的确是。我以前来过很多次了。这鬼地方可是深藏不露。”他在包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卷破旧布帛古籍，咕哝了一声把它递给对方。
马超接过来翻看。里面有成百的地图标记和生物、废墟的草图。
其中有一页，更是绘有一种凶恶的蠕虫，据说这种生活在戈壁的虫子不但能喷吐腐蚀性的毒液，甚至能释放雷电。匈奴和乌孙的牧民们，都叫它死亡之虫。
“这地方可真是深藏不露。”看着这些图画，马超不得不同意。
“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在调查，”成宜接着说，“了解情况。”
马超卷起古籍，把它还给成宜，问：“不知成叔在这里多久了——了解到些什么？”
成宜刮完碗里最后一点粥，又用片胡饼擦干净碗，然后一起吃了下去。他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在少年时也听老人们讲过类似的传说，什么僵尸、黄帝的女儿什么的，那时便知道了这种瘟疫。”
马超强忍住既忧虑又兴奋的双重情绪，竭力表现得平静：“你觉得它对我们可能是个威胁么。”
成宜向后靠去。道：“没错，我是这么想。”
马超觉得是时候了。他快速而镇定的把所遇到的一切告诉成宜：染疫谷物、他和尸变的农民恐怖的遭遇战。还有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两面三刀、阴险狡诈的背锅侠韩遂。
成宜叹道：“时局不利呀。听说韩遂也在纠合联军，想要攻打我们，但说不定我正在找的那东西会对里有用。那可是传说中的阿尔泰金山神剑。我们已经努力的找了很久了，可惜运气不好。”
他抬起眼，越过马超看向莽莽原野。一时间，他眼中快活的光彩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黯淡的神情。
马超好奇得不得了，但他等待着，不愿让成宜把自己看成是一个没耐心的小青年。
成宜回过神来，注视着马超，“我们在找一把叫炎乐的古剑。”
听到这个名字，马超内心深处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这把传奇武器有着一个不祥的名字。
剑倒不是闻所未闻的神秘之物，不过它们在传说中的同类，譬如轩辕、湛卢、赤霄、太阿、七星龙渊、干将、莫邪、鱼肠、纯钧、承影等等确实是极其稀有而强大的可怕武器。
当然基本都是青铜剑，用汉代钢剑随便来一下子就能干断。
可是阿尔泰金山神剑不同。匈奴人很早就掌握了冶铁炼钢技术，匈奴骑兵人手一把的精钢铁剑，早在秦汉之交就已经成为了标配。
据传阿尔泰金山神剑，更是用陨星熔炼铸造，一定锐不可当。
马超看看自己的战剑，他和成宜一起回来之后就把它靠在一只包袱上。它是把完美的武器，他一直很珍爱它，然而最近越发显得普通，有时候甚至完全没有了光彩。
但一把神剑——
某种突如其来的信念攫住了他，仿佛命运正在他耳畔低语。草原广袤无边，能和成宜相遇绝非巧合。如果他得到炎乐——他一定能杀死韩遂，结束这场瘟疫，成为西凉人眼中的救世主，进而拥有整个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