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有钱任性
“从即日起，每名炮兵、以及火炮附近的将士，都要配备厚实的棉花耳塞！”
“耳塞？那他们听不见号令怎么办？”
“他们不需要听清声音，只要有眼睛看见令旗挥动即可。”
“明白了。”
“喏！”
“还有……把军需官叫过来。”
很快，一名手拿竹简和毛笔进行“随堂笔记”的军需官跑到了周易跟前：“主公有何吩咐？”
周易问军需官：“经过刚才一战，我军辎重折耗多少？接下来有什么需要增添的？”
军需官答道：“适才一战，我军用去滚木二百七十根，礌石一千五百五十块，箭两万五千枝，弩矢三万六千五百枝，用掉了大概一半。”
“一半？”
“回主公，正是。只因刚才敌军攻势太猛，数万人蚁附，声势浩大，我军将士奋力退敌，所以才会用掉这么多。”
“我的妈呀……那库存里还有吗？”
军需官回答：“库存里还有两个基数。”
东汉末年，各地军阀的弓弩手，平均一人所配备的弩矢是五十枝，箭一百二十枝，那么弓的基数就是一百二，弩的基数就是五十。
周军一共有弩手一千五百人，弓箭手五百人，两个基数，就是弩矢十五万，箭十二万。
单算刚才一战所用掉的弓弩箭矢，弓箭一枝十钱，弩矢一枝九钱，一共是578500钱。这时的铜币一钱就相当于如今的人民币一块钱了，多少“钱”就是多少元，不需要再额外换算，也挺省事。
打仗就是打钱，烧的永远比印的快。
“咳咳——”周易差点咳娄了，面红耳赤地抚摸着胸口，帮自己顺顺气，暗自安慰：没事，不就是五十几万嘛，老子那么多矿山呢，这都是小意思，尽管花！没办法，有钱任性！
既然如此——
周易对军需官说：“你命人再拿一个基数过来，另外仓库里的火铳、震天雷也全部拿过来。”
“喏！”军需官躬身施礼，旋即退下执行命令。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就在军需官刚刚派人将弹药箭矢补充完毕，袁军的第二次进攻开始了。
吸取了之前遭受交叉火力打击的教训，这一次袁军的主要攻击目标，是东西南三面城墙的三个角。
雒阳棱堡北面临河，从俯视图里看，河流如一条腰带，甩过西北角和北部顶端的角，只有剩余三个角外围是大片平原，方便部队展开进攻。
但这个“方便”，不代表“容易”。
棱堡的五个角，都修缮了实心石台，上面立着四四方方的城墙，很像碉楼。
原本棱堡的其实质就是把城塞从一个凸多边形变成一个凹多边形。而五个突出碉楼，就是在原有的凹多边形的每个角再加一个凸多边形，形成一种侵略型的防守。
这样的改进，使得无论进攻棱堡的任何一点，都会使攻击方暴露给超过一个的棱堡面。
袁军先是冒着箭矢与火铳打击，将一架架云梯覆盖沟渠上面，好让人通行，然后继续将其他云梯搭在碉楼的墙壁上，开始攀爬。
就在袁军搭设云梯的时候，城墙上的周军也做好了准备工作——旋转炮台。
东、西、南三面城墙上的数门霹雳炮，都已旋转完毕，将炮口对准了拥在碉楼下面的袁军。
很可惜，并不是所有霹雳炮都能起到作用。
因为袁军主攻的，是西南角、东南角和东北角。所以能发挥作用的，只有城墙两端的炮，数量并不多。
不过这也够用了。
装填完毕后，周易下令开炮，旁边耳朵塞得严严实实的从钱没有反应。
周易气得踹了他一脚，冲他大喊。
从钱看清楚周易说话的口型，明白是开炮的意思，这才挥动红白两色旗帜，打出旗语。
三个角的炮兵陆续收到信号，顺好引线，用火把点燃。火花像一条响尾蛇一样飞速钻入炮管，短暂的停顿后，城墙上的浮尘再次被震荡起来。
随着炮火轰鸣，围拢在碉楼下面，顶着盾牌结成盾墙，用心理安慰方法骗自己的袁军，瞬间被黑烟吞没，发出惨绝人寰的痛苦哀嚎。
凡是聚在碉楼下五十步以内的袁军，无一幸免，全部被碎石炮弹轰烂，连同覆盖在沟渠上、架设在城墙上的云梯，一同坠入两丈深的坑里。
真叫一眨眼的工夫，将近六百袁军，全部命丧深坑。
周军炮兵脸上洋溢着光辉灿烂的笑容。
光辉灿烂其实是修辞，丧心病狂才是写实。
而袁军方面，眼看这么多弟兄秒躺，很难不产生动摇。
但袁术下了帅令，乐就、李丰、梁纲三将也只能咬着牙叫部曲继续冲。
看见袁军还要继续冲，炮兵们自然要忙着重新装填。
早期的火炮十分简陋，结构的简陋就导致装弹的过程变得极为繁琐。
首先，他们要用绑麻布的长棍沾水清理炮膛，之后填火药包，插引线，然后用棍子压实。
接下来才能添加由硫磺、石块、碎木头屑子、牛粪、鸡屎以及擦屁股纸等物拼凑的散弹。
等这一套程序结束，才好点火发射。就算动作再快，没有个五六分时间下不来。
其实按理说，霹雳炮又不是什么18磅步兵炮、48磅大炮的，仅仅是一尊超大号的散弹枪，不至于开火的时候把人震晕，但用起来为什么这么危险呢？
问题出在炮兵们身上。
有句话叫“乡下人不识货，净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