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没有毒奶怎么输？
听到被说成是有暴力或是变态的人格，郑葵并没有表现出可能的愤怒。
她倒是十分坦然：“反正我已经是这样了。你不也是么？恐怕我们军中，没有比你更高效的杀人机器了。”
陆政却摇摇头：“战场和平时是两码事。靠着训练和思想，铭记自己的责任，在战场上表现出的是大无畏的勇气，以及常人难以企及的冷静。而从你身上，我只看到了嗜血与狂躁。这完全是两码事。”
“怎么是两码事？”
意识到郑葵的思想和文化都跟自己有差距后，陆政试着换种说法：“我来问你，之前在洛阳保卫战，弹尽粮绝就剩一口气，敌人攻势却愈发强烈的时候，你心里怎么想的？”
郑葵不假思索地答道：“还能怎么想？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呗！”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是抱着必死的想法作战，而我是抱着活下去的想法在拼死。虽说‘师出之日，有死而荣，无生而辱’，但战争就是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必要时不畏死，但还未死时亦要求存，是为有所为也。”
“是为有所为也……”
“抱着求死的心态就是求死，而抱着不畏死的心态方为求存。你先想明白了这句话，才有希望改变——改变因你家人铺就的错误道路。”
说完了这些，陆政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就去新兵营地了。
嘴里念叨着：“不知道这一批的新兵，又会有多少个刺头？”便下了楼梯。
郑葵则琢磨着陆政所说的话，向着西郊的远方眺望。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目力无法企及的地方，恰恰发生着一场关于求死还是不畏死的心态的战斗。
司隶京兆尹，吕布刺杀董卓之后，李傕成为西凉军的头号首领，李傕此时无所依托本欲解散军队，各自还乡。
谋士贾诩为自保献“奉国家以正天下”之策，与同党郭汜、张济等人结盟攻进长安。此即为“文和乱武”。
而咱们的大汉忠臣吕布，坚守长安城，力护汉室及王允等人周全。
但李、郭二位大佬兵力实在太多，长安城又大，防守密度过小，难以抵挡。
经过数日苦战，城防军及御林军逐渐不支。
吕布知道继续固守不是办法，就决定主动出击。
但出击可不能把所有人都调出去，否则敌人趁虚而入怎么办？
因此，他决定只带极其有限的兵力，自北出击。
有限的兵力是多少呢？
一．
就是他自己。
所以，这天晌午，城北郭汜军就看见了整个中国古代战争史都极其罕见的一幕：
厚重的城门徐徐打开，一匹披着银色鳞片马甲的高大赤色战马，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城外，不由得让人联想起汉武帝的宝骏金凯龙纹。
而马背上，是一名身长一丈的魁梧壮汉，头戴双雉翎子盔，身穿盆领筒袖龙鳞将甲，脚蹬虎皮铁履，身背贯日宝雕弓，手拿——
没有方天画戟，那玩意太穿越了，咱是写实派的，历史上吕布用的是矛。
当然不可能是普通小兵用的那种削尖的木头橛子，那样太没牌面。
吕将军用的矛，至少应该有一丈九尺长，光矛身便有五尺三棱，精钢打造，矛杆更是帝皇级别的柘木，若是车成珠子能卖好几万。
如果非要给这件武器起一个中二酷炫狂拽吊炸天的名字，不妨就叫它：
通天矛吧。
另一边的郭汜也不是泛泛之辈，单论战力，吊打关东联军各诸侯亦不在话下。
他见吕布单骑出城，问道：“吕布，你今日出城来，可是为了献城投降？”
“非也，”吕布勒马道，“董卓已死，却兵连祸结，布于心不忍。”
郭汜以马鞭指他骂道：“反复小人，竟还有脸提董公？某定斩你报仇！”
吕布以矛指向对方道：“你要斩我报仇，也是情理之中。但不知你可有斩我头颅的本事？”
“困守孤城，身陷绝境，还敢口出狂言？”
“布虽困守长安，却是为了城中百姓免遭祸乱。否则凭我胯下赤兔马，涉水登山如履平地，早就逃奔远方了。”
“那你还算有点良心。你想怎么样？”
吕布道：“不妨暂且退兵，就你我二人，一决胜负！”
郭汜大笑道：“好大的口气！世人称你为‘飞将’，称我为‘阿多’。却不知，我郭某人当初走遍河西走廊、草原沙漠，靠着一匹驽马、一杆破枪，杀遍匈奴、乌孙、鲜卑、西羌乃至西域诸国及大汉商队。河西各路马贼，无不尊我为首领！”
言外之意，他也是拿得出手的一杆大枪，论武力值不比谁差。
吕布问：“那你的意思，是愿意与我单挑咯？”
郭汜提起骑枪，已经开始做准备活动了。
左右谏言：“吕布膂力过人，马术精湛。上将军作为军中领导，不宜以身犯险啊。”
郭汜却裂目叱道：“对方指名道姓要我出战，若我拒绝，岂不让人笑话？都退后三十步！”
左右无奈，只得传告众军：全体后退三十步！
吕布等看见郭汜军后退站定，便一夹马腹，挺起通天矛，直取郭汜。
郭汜同样端平骑枪，正面迎上。
经典马战，往往一合定胜负。
就在两匹高速行进的战马即将相交，郭汜意识到自己的枪比吕布的矛短了几尺，这就意味着他肯定戳不过对方。
所以男人不能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