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偷梁换柱
探马是侦察兵，细作是间谍。
探马只能探听到大概的敌情，而细作有机会获取更多的机密，二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总的来说，好的细作比探马更难得，因为混进敌营，可不像电视上放的那么简单，人家每个营多少人、谁谁叫什么名字，都是有数的。
你想随随便便就混进去？还真把其他人都当傻瓜啦！
董昭却说：“人越多越好混。”
周易转念一想：对呀，封丘袁军大营十几万人，鱼龙混杂，要真想混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问：“依公仁之见，派何人充当细作为好？”
董昭一边寻思一边说：“化装成袁军不太现实，毕竟他们是正规军，人数又多，万一撞见巡逻的，三两句一问搞不好就露馅。若是伪装成於夫罗的匈奴兵——也不像。想来想去，只有化装成黑山军最合适了。”
目前驻在封丘的黑山军好听点叫袁术的援军，难听点就是一帮贼徒。管理混乱，制度不明，作为充当细作发挥的平台，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是贼徒部，那么选择贼徒出身的人当细作同样是最合适的。
因此，被周易和董昭盯得发毛的从钱难免心里忐忑地问：“你们老看着我干嘛？”
但周易最终还是摇摇头：“贼徒不假，但不够机灵。龙山出来的弟兄本就不多，被姜慧带走一半，剩下的其他人估计还不如他呢。”
董昭无奈地挠挠后脖颈：“那就难办喽。”
“不过，”
周易忽然话锋一转：“如果真要硬挑机灵的话，也不是没有。”
“谁呀？”
周易指了指自己。
“不可，万万不可！”董昭惊得连连摆手，说：“主公身为一军之主，切不可以身犯险！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我把郑葵和从钱带着，由他们护我周全。”
“那也不顶事啊，最多算是去送人头了。”
“公仁不必担心。为将者，难知如阴。我身为主将却亲自打探敌营，袁术那帮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况且我只是混到敌军士卒当中，与他们闲谈，轻而易举就能套取情报，随后趁机溜号，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说罢，周易就吩咐从钱：“去把郑大姐也叫来，咱们玩点刺激的！”
董昭闻听此言，更是鲜有地失去冷静，拼命劝阻，就差要拔剑立在大帐门口，武力逼迫了。
周易满不在乎，拿起桌上一件黄铜材质、二拃长度的小物件揣进腰里，便要走出大帐。
不过一只脚刚踏出去，他就折返回头。
董昭以为他放弃了大胆的想法，正欲松口气。
却听周易说：“不得泄露我外出的消息。七日之后，如果我还未回来，无论袁曹是否交兵，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知道了吗？”
董昭无可奈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声：“喏。”
周易、郑葵、从钱三人换上了便装，稍作伪装，找了三匹马，便出了辕门。
戍守士兵还特地叫住他们，问他们出去干什么，并检查了身份腰牌。
周易暗爽：连自己人都看不出来，遑论敌军了。
而接下来还有让他更爽的事情。
就在刚刚走出大营，来到营盘和县城南城交界的地方，周易扫了眼着进出城门的军人和平民百姓。
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向城门走来。他向守门卫士交了碟牌。
卫士问：“你是来干什么的？”
白胡子老头说：“我是有公干啊。”
“你有公干？”卫士还想细细盘问，但看碟牌无误，只好放白胡子老人出去。
从钱在不远处的马背上看得真真切切，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便问：“周大哥，你怎么看？”
周易咬咬嘴唇，说：“看来没等我们先出手，敌军的细作已然潜伏到我们城里来了——动手！”
南城外被放出城的白胡子老头刚走出没多远，有两个人从路旁树丛中冲出来，用一件袍子将他的脸一蒙，老头鸣鸣地叫了几声，被拖到了树丛后头。
从钱和郑葵把白胡子老头捆住押好，对周易说：“人抓到了。”
白胡子老头说：“小的是周将军派出去为贵军买粮草的啊，别误会，小的有牒牌。”
周易暗暗冷笑道：周将军派你去的，我怎么不知道？同时问：“抓的就是你，我问你，你到底去干什么？”
白胡子老头说：“我说的句句是实！”
“搜，从头到脚搜。”
从钱把老头的衣服剥下来，一片片撕下来，没有找到什么，又把鞋帮、鞋底扯开，也没发现什么。
从钱和周易都有点无所措手足了。
周易只得吩咐：“先把这老头押到牢里，不准走露半点风声。”
郑葵忽然说：“等等。”
她走过去，蹲下身，对老头说：“把嘴张开！”
老头现出惊慌神色，咬紧牙关。
从钱和郑葵兵死死按住老头的脑袋，不小心抓掉了他的假发，周易亲自动手，又一把扯去他的假胡子，原来根本不是老头。
这个人拼命挣扎，呜呜乱叫，死不张口。
郑葵直接掏出斧头，往他齿间一插，撬开了他的嘴，细看了半天，在他舌头底下发现一根很细的线。
周易喜出望外，伸手扯着线头一提，一颗裹着薄薄一层蜂蜡的小纸团从那人口中提了出来。
袁军细作顿时瘫倒在地上。
待去掉蜂蜡包皮，展开小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