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逐渐变黑,只能看见魂番桌愈发鲜红,红的像滴血。
不管我退到哪,这巨型的魂番桌子就摆在哪,白蜡燃烧的很快,蜡水注满铜杯。
魂番帘乱动,我再低头时,一张白脸就压在我的两腿间,那张白脸渐渐变淡,苍白模糊的脸几乎淡到欲无。
我惊恐着,但我嗓子里喊不出声音,我只能听的到。
喝下去。
一双手扣着我的喉咙,粘稠作恶的蜡水,灌进我的嘴里。
我感觉就要死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只记得醒来我和庄戮躺在一起,我还抱着他的腰
难道昨晚一切都是梦?
可我刚一起身,喉咙顿时酸痒,我止不住咳嗽出来,喉间立即泛出一股蜡的味儿,嗓子瞬间火辣辣的疼。
我咳嗽的眼眸湿润,回头看了眼庄戮,他不是一直躺在冰盒里吗?
我抚着脖子,心想他到底是人是鬼!
庄戮?
我连着叫了他两声,他都没反应。
趁着天微凉,我逃离了这里,再待下去,我感觉自己小命不保了。
途径庄家的小花园,有大早上起来扫地的佣人,她看见我后,突然扔下扫帚转身就跑。
管他呢。
跑回家我才发现自己的脚底和头发上都沾着纸钱,怪不得出租车司机一脸怪胎眼神看着我。
我冲了个热水澡,刷了两遍牙,倒床就睡,我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有我爸,我妈,还有很多同学,最最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还梦到庄戮竟然给我当众下跪,说是求婚,但求婚的不是戒指,而是一杯蜡水,顿时把我恶心醒了
后来几天过的昏昏沉沉的,感觉头都不是自己的。
蒋莹莹说好几次在校园里给我打招呼,我好像都没反应,跟不认识人似的。
反正最近我总是感觉口干舌燥,嘴发苦,吃什么都没味儿,还头重脚轻的,最匪夷所思的是,我连自己什么到西郊别墅都不知道,都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睡在那张破席梦思床上,不见庄戮,整栋别墅都只有我一个人。
这样的事情已经过连续一周,所以我感觉自己身子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这天我离开西郊别墅直接打车去了我爸工作的厂子那。
那里已经被封了,司机师傅还说:我直送你到前面啊,不进厂子路口。
恩。
下车时,司机探出头还直咂嘴:这里闹鬼,你没事还是赶紧走吧!
我手遮太阳,没理会司机的话,他跟避瘟神似的赶忙掉头就走。
第一次来这儿时候,我就感觉凉丝丝的,现在的厂子已经人去楼空,破旧不堪的厂子,到处是锈迹斑斑,烈日的炙烤下,这里仿佛成了一片荒无人烟的杂草地。
现在看着,我以前真是傻得可以,竟然相信爸爸会在这种地方赚了那么多的钱。
我从后门走进去,直接上了二楼,楼里可是真冷啊,我双臂紧抱着,站在幽长的过道尽头,这里就两个独立的办公室,在的都是堆放杂物的。
我翻了办公室里所有的抽屉和柜子,关于我爸的任何东西都没找到,倒是在座垫的棉花里找到了另外一本记录死者信息的小本,和我爸的本子一模一样,但字体不一样,显然这不是我爸写的,但本子上挂的笔贴着一个伟字,不会是王志伟吧?
之前在审问室的时候我就看他有话想跟我说的样子,难道是关于这个本子的?
本子里记载的死者信息五花八门,男男女女都有,还有小孩也有,最小还有婴儿!
我的天!
上面清楚地记载着性别,年龄,死法,王志伟比我爸还多记录了一项,就是死者去向,比如那个最小的婴儿,男孩,是被活活蒙死,死后被人买走。
我吓得立马合上本子,不敢想我爸他们干的那些事竟然是
突然哐的一声,办公室的门猛然关上,我差点没被吓得背过去,隐约的,我好像还听到了外面走廊里有走路的声音,但这空荡的厂子,不可能有人!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外响起敲门声。
我以前本不太相信世界有鬼的,但自从遇到庄戮后,我就开始忌惮了。
这大晌午的,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小窗格边,这里可以看到走廊,我下意识的屏息,却看到走廊的办公室对面的墙上,贴墙站着一个人,是个女人,背对而站,头发梳的很整齐,梳成两股麻花辫垂在后面,这么热的天,她穿着绿色的老式棉袄,走廊里有风,她的头就那么不稳当的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