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处充满诡异的地方,连门开的声音都格外瘆人!
我轻手轻脚的退了几步,看到黑木门外的每一根柱子都可以说明它久远的年代,也许小屋也曾经有过属于它的辉煌岁月,但现在,过于苍老了,整个墙壁泛黑泛黄的厉害。似乎是在烟熏火燎中变得面目全非了。
我走近柱子,看着家风侧柱似乎是一副楹联,红颜色已经褪化成了白,阴刻正楷黑漆底金字,看着像是祝贺婚礼的,可似乎被人故意划的模糊不堪,只隐约看见楹联的中间有个‘婚’,但笔法怪异,‘婚’字的女中间还多了一点。
我静静的看着,突然听到破败的屋子暗处传来阵阵啜泣声,听不清是男是女,我皱眉,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待吧?
歪着头看了一眼,看不清,但我也不敢走进去,可转身时,却不见庄戮的身影了。
他去哪了?!
我嘴开启又闭上,半天才喊出:“庄戮?”
叫他的名字,总觉得怪怪的。
他不见了没事,但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啊!
当啜泣声停止时,这里变得异常寂静,静的让人心发慌。
我跑到刚才的石碑那里,也不见庄戮了,四处看去,哪里都没有他。
“庄戮,庄戮?!”
我盼着能看到他的身影,因为害怕而使劲喊着:“庄戮,你在哪?!”
就在这时,有指尖触摸到我的发根,我的头皮顿时麻麻的、发寒。
我不敢回头,身子顿时僵住。
“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是庄戮。
我松了口气,回头看用救星般的眼神看他。
庄戮神色如常,淡漠中夹杂着冰冷,“有那么可怕吗?”
我扯了扯唇,“有点。”
“我刚才听到哭声,你听到没有?”我问,眼睛时不时的往屋子里看。
“这里人都死光了,有怨哭正常,你可以装作听不见,但别去找寻哭声。”
“你紧跟着,不要再走丢了。”
庄戮越过石碑,朝另外一条路走去,我愣了愣神,急忙跟上,心里难免惊慌。
走过那个屋子的时候,中间有段路黑洞洞的,我的心抨坪直跳,总觉得不知道从哪儿会钻出个鬼来,我越想越害怕。
庄戮走在前面,根本就不理会我,我老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似的,可又不敢回头,生怕看见个啥东西。
冷不丁的,脚下突然一绊,低头看见脚后跟有个鬼影,看着摇摇晃晃的,似乎要抓住我的腿,吓得我“妈呀”一声尖叫起来,赶紧用手拽住庄戮的胳膊。
他回头,眼睛变得狰狞,我一害怕,松开了手,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脚后跟的东西,什么也没有,鬼影也没了,可我心始终悬着,实在后悔来这了,可我又不敢说,尤其看见庄戮这个样子后。
他眯缝着眼睛,斜视着我,好像我总是大惊小怪似的,可我真的看见了啊!
庄戮突然朝我身后走去,又来回踱了几步,忽然站住,片刻后,我感觉腰间一紧,有只宽阔的手掌贴着我的后背,声音没有温度:“直走。”
我脸微微发胀,木木的往前走。
大约走了两分钟,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座整齐的竹楼。它的建造极为别致,远看屋顶,像古代文人戴的纶巾,它分为两层,上层住人,下层堆放柴禾什物。楼前还有个晒台,竹楼的旁侧,还有个亭子,亭子小巧别致,有十几根木柱,四角各有四根,形成了一个方形。木柱与亭檐间,有一个雕龙小木柱斜撑着,木柱的下方还各有一个栩栩如生的小狮戏球的木雕。亭角向四方微翘,雕龙凿凤,玲珑可爱。
这里和前面的破屋简直是天壤之别啊,是个绝对的幽静之地。
“这是什么地方啊?”
“西山庙。”
“根本没有庙……”
“你眼神不好吧?”
我无语瞪他一眼:“你才眼神不好。”
“我们都进到庙里面了,你还问。”他挽起衬衫袖子,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你以为非得看到西山庙几个大字才算到了?”
“我又没来过,哪里知道……”我弱弱的回了句。
庄戮拆了一把香点燃,掸了掸火星子,然后走到边角去插香,我问他为什么点香,他说:“这里野鬼太多,不给他们点吃的,你就是他们的食物了。”
“……”
我眉心突突的跳,这人说话怎么总这么吓人。
庄戮笑了,插完最后一柱香,拍了拍手:“来这种地方首先得祭祀亡魂和土地公,亏你还下了趟阴,你鬼门关第一站应该就是土地公那儿的堂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