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我躺在医院的白炽灯下,周围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一位护士正在给我扎针,别动,会漏针的。
我爸坐在我的床头,直到护士出去他才说:你低血糖,是庄夫人开车把你送来医院的。
庄夫人?我嘴唇干裂,一说话有些疼。
恩,她说在马路上看到你昏倒了,我刚从单位赶回来,你呀,真不让人省心。
我蹙眉,我低血糖?
回想我昨晚挖尸的事,那不会又是我做的一场梦吧?!
我垂眸看了眼我的指甲缝,里面有泥土,还好不是梦。
真的是庄夫人送我来的医院吗?我又问。
我爸再次点头:是,回头我还得去感谢人家,哎。
你说的是庄戮的母亲庄夫人?!我再问了一遍。
提到庄戮,我爸有意看了我一眼,郑重的点头:没错。
你的同学一会儿来看你,我先去给你打饭。
我爸离开后,蒋莹莹带着她妈妈给我求得护身符送来:这个你拿好,我妈特意在那个庙上替你求的,保你平安的符,我妈还说,那庙里的解签人还说了,你只要不交男朋友就不会有事的,我妈还想问为什么来着,但解签人不愿在多说,不过总归对你有好处的,不要弄丢了。
恩,谢谢了。我把符握在手心,心想不让交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此时,我再次低头看着自己沾满土的指甲,心想他应该不会在缠着我了吧?
心中刚有丝窃喜时,我的手机突然收到庄戮发来的信息:我晚上去找你。
信息让我毛骨悚然!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爸就为了能得到庄家的高额拆迁费,当晚就把庄戮的尸体给拉了回来!
就这样我和一具死尸床上床下的睡着。
更恐怖的是,我爸还让我每晚的用湿毛巾给尸体擦脸!
我不愿意了,对他说:你干嘛把死人弄回家啊?
最离谱的是,竟然还放在我的床底下。
我爸蹲靠在沙发边上抽烟,斜楞我一眼:死人怕什么?那可是庄家的人,伺候好了,就等着数钱吧。
你就知道钱
闭嘴!回去睡觉,别忘了给他擦脸,这是庄夫人特意交代过,必须每晚都擦,把他脸上的尸霜擦干净!
他冲我吼着,我眼睛一红,哐一声,反手关上门。
这把我当成啥了?
我一屁股坐在床边,床底下传出滋滋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尸体又开始结霜了。
a市赫赫有名的庄家长子庄戮,没人知道他早就死了,已经是躺在我床下的一具绝色男尸体了。
当夜,我再一次硬着头皮,拿着湿毛巾,爬进床底下,整个一冰窖,我浑身打了一哆嗦,根本不敢看尸体的脸,伸手就是一顿乱擦,也不管擦没擦干净,可当我憋着气爬出床底时,手中的湿毛巾上,还沾着一张脸皮。
啊!!
我一把甩掉毛巾,我爸冲进我的房间,怎么了?!
他的脸,脸
我指着地上的湿毛巾,我爸捡起来,哪有什么人脸皮,就是一堆冰渣子,他掀开床单往床底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别乱叫,这都擦了好几天了,还大惊小怪!
可接下来的几天,我觉得床底的尸体好像活了一样。
每晚我爬上床睡觉时,不是有手摸我的腿,就是吹我的脖子,有时甚至还会摸到那种地方!
这种情况我没好意思跟任何人说,我怕别人会以为我做那种梦。
可当我有一天发现我腿间好像流血了,腹部也不太舒服,我厚着脸皮跟我爸说了。
我还记得,那天医院检查后,医生和我爸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说我是v膜破了。
我当场懵逼,我爸黑着脸,在外面没好意思骂我。
再后来,我爸好像还专门到我房间里去看了床单上的血迹,可谁又会怀疑到一个死人身上啊?
我实在受不了了,隔了几天我跟着蒋莹莹去了她家里,我爸又回厂子值班去了,他早上出门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给记得给尸体擦脸,我面上答应而已,他一走,我立马开溜,让我和一个死人待在家里,真不知道我爸他怎么想的!
晚上八点。
蒋莹莹的家离我家之前的老小区不远,不过环境要好些,不过这一片也不是什么富人区,所有路灯坏的坏,一到晚上,这黑的要命。
黎清,我发你真是幸运哦,居然能住上庄家盖的小洋房,市里面拆迁也没有拆到咋们这,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