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听到韩阴官的喊声,急忙收回了神光,神光渐渐消散,双目光彩内敛。
逃过一命的黄员外这时才反应过来,哀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
韩阴官从树上飘了下来,冲着陆轩作揖道:“仙长神通广大,只一眼就将这长发鬼瞪死了。”
众阴差回过神来也附和道:“仙长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黄员外也赶紧跑到陆轩身边拱手道:“陆公子,啊不是,陆仙长。小人真是多有得罪呀,怠慢了仙长。多亏了仙长啊,降了这鬼物啊,小人感激不尽。”
吕老道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贫道吕乐山,见过陆仙长。刚才真是班门弄斧了,还请仙长莫怪。”
陆轩摆了摆手,刚要说话,只听一个下人指着那长发尖叫道:“啊,这头发动了”众人看向那长发,只见那长发缓缓移动,挣扎着向前挪移。
在陆轩眼中这长发鬼气早已弱不可闻,只剩一丝鬼气不肯消散,扎在头发,向着东面挣扎。
吕老道拂尘一甩就要打杀了这最后一丝鬼气,“且慢”陆轩拦住了他,然后走过去将头发捡了起来,这长发在陆轩手中不停颤抖,但仍不忘向东挣扎。
陆轩若有所思,顺着长发所指方向行去,众人也跟在陆轩后面。
出了黄府,又七拐八拐,转眼便出了县城中心,来到了县城边缘。
陆轩看着面前的房屋,却正是韩老汉家。韩老汉今日未进山打猎,正在院中歇息,虎妞不知道去哪玩耍了,院内只有韩老汉一人。
韩老汉看到陆轩带着一众人到来,起身问道:“陆小兄弟,黄员外,这是咋了?”
“韩大爷,不知你这房屋是何时购买的?”
“这屋子吗,刚买来月余啊,哦,还是从张管家手中买的呢”
张管家?陆轩看向了张管家,只见张管家虚汗直冒,两眼飘忽。
陆轩看着手中长发直直指向院中一处空地,双眼蓄起法强看向地面,目光穿透地面看向了地底。
“这?!”陆轩双眼一瞪,有些惊讶。随即向着黄员外说道:“员外,可否让下人将这块地挖开?”黄员外赶紧催促下人们挖土。
下人们嘿呦嘿呦挖了一阵,突然一个人惊喊道“啊,有骨头,这里埋着人!”
很快这具骨骸被挖了出来,整具骨骸不过半米,显然是一个幼儿骸骨。
而那长发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突然从陆轩手中挣脱,爬向了骸骨处,依偎在头颅旁。
“陆仙长,这是怎么回事啊”黄员外不解。
“黄员外,这县中长发鬼你可知是何时出现的?”
“这长发鬼在县中出现有一个多月了。”黄员外答道。
“正好是张管家将屋子卖给韩老汉后。若不出我所料的话,此事当与张管家有关。”
“什么?张管家?”众人看向张管家,却只见张管家已退到了人群后方,见众人看向他,急忙转身想跑。
“抓住他!”黄员外叫道。张管家没跑出两步就被下人们按在了地上。张管家双腿打颤,痛哭流涕道:“老爷,放过我吧,我也不知道会成这样呀。呜呜。”
“黄员外,还请派人去府上那口枯井打捞,若我所料不错,枯井中当还有一具骨骸。”
黄员外派人回府打捞,果真从井中打捞出一具骨骸。两具骨骸被放在了一起,一大一小。
黄员外冲着张管家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弄出鬼物害人性命?”
“老爷冤枉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要知道会形成鬼物,我肯定不敢干呐”张管家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随后将此事说了出来。
原来这张管家与黄府的一个丫鬟好上了,借自己管家便利,二人一直暗中偷情。后来黄员外看张管家忠诚勤恳,便将自家亲戚侄女许给了张管家,张管家为了前途,甩掉了那小丫鬟。
又恰逢府里裁人,张管家找了个由头就将那丫鬟逐了出去,将自己在县城外面的一处房子给了她居住就再也没有管过。
谁成想这丫鬟居然有了身孕,偷偷生下了孩子。
张管家得知了消息,匆匆赶过去,害怕此事被黄府和自己夫人知道,于是想要赶丫鬟和孩子离开霁云县,丫鬟担心孩子太小,经不住路途遥远,并不想走。张管家与丫鬟大吵了一通,那丫鬟气急说了句气话:“你这些年贪的府里的那些钱,我可都记着呢。要让黄老爷知道,定叫你不好受。”
这一句激怒了张管家,以给金银为由将丫鬟骗到府内无人院子将其溺死在了井中。
回到了小屋,看着自己的孩儿,索性一狠心,竟伤害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埋在了院子。没过几日张管家便将房子卖给了韩老汉。
本是无人知晓的事,可谁成想那枯井阴气极重,丫鬟思子心切形成了执念,最终成了这长发鬼物,每晚在县中游荡找寻自己孩子。
真相大白,众人哗然。黄员外气急对着张管家扇了几个耳光“我当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来人啊,将这厮送到县太爷那里去,哼,等着受刑吧。”
陆轩叹了口气,对着吕道长拱手道:“道长可会祈福往生之法?尘归尘土归土,也该将这鬼物超度了。”
“善哉”吕道长说完便坐下开始颂念往生咒,只见一阵微风出过,那长发最后一丝鬼气也耗尽了,化为了飞尘随风飘扬。
陆轩恍惚间好像看到两道人影,一大一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