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玄尊来到村中南边,见到了坐在火炉边烧炭的黑帝。
黑帝如名,浑身漆黑无比,头发也不像其他人,因为常年干着烧窑或炼丹的活,蜷曲在头顶,如一些细细的毛毛虫,是为枯黄色,光着膀子,浑身上下,可能就只有手掌、脚掌以及牙齿剩白,体型也是村中最强壮的,身体素质极好,如果不用法力,可能村中年轻一辈的属他最强。
玄尊的到来悄无声息,空间漾起波纹,就像出水透气之鱼,凭空出现,无法意料到从何处现身。
“黑帝,后日就是驱兽节日,方圆万里,出现了越来越多凶兽,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意图,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但去年散出去的迷爆声,仿佛已经产出了专门吃这种的野兽,没传出去多远便销声匿迹了,你看是不是得创造更加厉害强音?”
黑帝没有回头,开口说道:“那些不是野兽,那些是祥兽,比如那凤凰,为何之前从未出现,少年一来,便突增很多奇景,又或那月,子时会消失一刻,凭空出现在万界之外,引发潮汐大灾,湮灭了一些杂虫,这些“虫”都是极恶,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见人便杀,见景即毁,又如苍神山之外,那龙王作威作福,一言不合就淹城,最近可老实,仿佛消失在这世界,被什么东西抹杀了,看似这些,平淡无奇,却又缺乏目的,唯一解释得通的,外面的“等候者”在驱虫塑造美好世界,里面的灵兽在远处观望“归来者”,他们应该没有恶意。”
说到这,护玄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然后平淡地说道:“夫子虽沦为凡人,做不了什么,却通晓天地有理,叫我们不可打破其中乾坤定数,黑帝,祸从口出啊,少知道少说话原本正常生活就是最好的,祛除其中不善者你想好了吗。”
黑帝回过头来呵呵笑道:“小意思,玄尊村长,我这就给你演示一遍。”
说着,伸出黑黝黝地手掌,他微微闭着眼睛,随后睁眼,眼冒白光,手心中,一点火星冒出,随后在离手三尺处爆炸,绚烂烟火璀璨手上八方,不同颜色的图案呈现在手中,美不可及,照耀在二人脸庞,眼中都熠熠生辉。
护玄尊啧啧称奇,若是香子见了,恐怕会很开心吧。
“怎么样,我决定把他命名为“烟花”,祥兽瑞兽见了会心醉神迷,欣喜万分,凶兽猛兽见了会如遇天敌,躲得远远的,既不会吓着孩子,又能烘托气氛,增加节日的快感,如何?”
护玄尊点了点头,“甚好!”
说完,身形易散,马上就消失在此方空间。
黑帝见已经离去的人,摇了摇头,回过头来继续在漆黑无比的房间炼制各种法器,开炉,瓷碎,掉落满地,他叹了口气,收拾着这些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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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身前,摆放着三把竹剑,这是后天的成人礼上为满十六岁少年们打造的,已经快要完工之时,其中一把木剑竟然渗出血液,血液仿佛是预兆,看得见,摸不着,不一会儿就如云烟过眼,消散一空。
青峰感觉此事不妙,身后青帝的身影缓缓出现,开口道:“峰儿,怎么了?”
青峰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三柄剑,刚才其中一柄竟然显露凶兆,恐怕那即将成年的三个孩童,其中必有一人有血光之灾!”
“那三人分别是谁?”
青峰想了想道:“白帝之孙白夜,无极之子无忧,张婶之子张秋风。”
青帝闭着眼,问话夫子,老者想了两秒,就心里道:“道不可欺,机不可泄,老夫都曾嘱咐过你们了,最后再说一遍,静待,静心,静看,切不可做逾越之事,此事便会消散,若急湍瀑布,人若穿插其中,也会冲石滚地,纵使拦土之河,也会垮啊!”
老者说完,不管那些,继续授课,越看子君,越欢喜,不光学得快,理解能力也超众,现在,比布衣差不了多少,只因少年未学基础,直接从学了几年的孩童的肩膀上继续学,却已经远超他们一大截。
要是与布衣同一起点,三天未必超他三年。
青帝默了一会,便缓缓开口,平静地道:“静待,二日后就能安祥!”
青峰点头,嘴里说着:“是!”而后眉目一转,表情担忧,又道:“羊慈好像更加喜欢少年了,昨晚趴在窗台等到半夜,少年归来才去睡,也到后半夜才肯入眠,今晨月虚鸡未鸣时便起,到少年门前徘徊了半天,又觉得太早未敲门,直到香子开门才装作等她,二人又一同去采草药,父亲,我该如何引导她呢?”
青帝吐露出六个字:“别干涉,别指点!”
青峰郑重地点点头。
其实青羊慈一直在二人旁边磨药,炼药,他们的对话她仿佛没听进一字半句,心不在焉的,时而傻笑,时而忧心地摸脸照镜,青峰看进眼里,这家人就喜欢封闭其他人,说自己的悄悄话。
桌上血剑又现,三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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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屋后,七个打算放狗咬人的孩童刚苏醒,却如被父母提着木棍追了几个山头一般,无一例外汗流浃背,脸上充满惊恐。
一个锦衣少年喃喃自语,“出大事了,快点告诉村长叔叔,不然来不及了!”
说着就要拔腿冲出去,其中孩子王稍微镇定点,一把将它给拽了回来,正色道:“你们说,刚才那是梦还是真的,为何会这么真实?”
胖胖的孩童浑身颤抖,哭着要找妈妈,却被孩子王一下拍在头顶,他吼道:“哭什么哭?说说你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