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了几年,朱厚照被群臣折腾的不轻。话里话外,流露出浓浓的厌倦心态。
难怪之前处理运河事务,他能那么配合。换了以前,就算再相信铮哥,至少也要做此防范措施。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就大撒手,任由孙铮上下其手,直接掘掉漕运的根。
“铮哥,说实话,我现在最羡慕的人,就是你!”朱厚照闷一口酒,长长叹息:“做皇帝只是看着风光,实际上,不过是那些文武百官推出来顶包的傀儡而已。想做个什么事,都有人跳出来说三道四。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能做个普通的将领,带着手下士兵,学霍骠骑旧事,远征不毛,封狼居胥……”
“那你没机会了,现在狼居胥山是自家地盘,你跑那儿去只能给人添乱。”孙铮笑眯眯:“再说这次运河的事,你就发挥的很爽啊。李首辅都落个晚节不保,退休回家了。还有沿河几千里空出来的地盘、衙门,正好给你拿来做阀。”
朱厚照摇头:“我想通啦!以前总以为他们说的对,觉得帝王就应该驾御文武,平衡阴阳。所以不敢让你一家独大……哎!我知道以前的事,伤了铮哥的心。可咱们是兄弟,对不对?”
“你等下先!”孙铮才不吃这一套:“先说事!少翻白眼,我也会成长的好不好?”
朱厚照嘿嘿一笑:“我不打算重设漕运衙门了,我把运河托付给你!”
“不是,凭什么呀?”我要的是人口,我要你那条破河做什么?!
“你把我的河工、漕兵都挖走了,我上哪再去寻摸几十万积年老手来?我知道,你用海运的话,远比运河方便划算。可是运河是千年国脉所系,前辈数代人经营的遗产。总不能就这么任它败落下去,最终淤塞消亡吧?你不是说未来有一天,大明富裕了,我们有了更好的运输方案,就把运河留下来做观光专线,光收船票就足以支付维修费用吗?我现在提前把它交给你,赚的钱也不要你分,你便宜占大了!”
“这话是我说的?”
“对呀!咱们给秀荣做那个滑梯的时候,你说未来会有跑的比滑梯还快的大车,还说用精钢修铁路来着。”
“这话你也信?”
“以前不敢信,现在不得不信。对了,秀荣最近咋样?也不见给我来个信,亏我还替她在母后面前挡风呢,真是没良心……”
“你这话题转的太生硬,表情略显浮夸,语气起伏不定,明显是心虚的表现。小朱同学,你这演技还有待提高呀!”
“哎呀,惭愧惭愧!”朱厚照洋洋自得:“那就这么定了!”
孙铮越琢磨越不对劲:“运河啊,堪称大明南北沟通大命脉!就这么给我了?”
嘿嘿!朱厚照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恶心样:“你现在就说它是条金河,我也不要了!反正你答应了,不许反悔啊。”
“好吧,那你告诉我,这主意谁出的?太损了吧!”
“不是谁出的主意,是户部算了笔帐。运河确实挺赚钱,尤其是在确保必须用它运漕粮的时候。可现在没有老河工,要重新招募人手,又要重新熟悉河情。这林林总总加下来,没有几百万银元根本玩不转!等到它赚钱的时候,肯定又会落到勋贵和官员手里,想收回国库的投资就是做梦!我想了很久都没找到好法子,直到秀荣来信骂我一句,才豁然开朗。嘿嘿,皇妹真是个福星呢,便宜你了!”
“骂你啥了,你喜成这样?”这孩子别是当皇帝把脑子烧坏了吧?
“她说就老朱家的人把这皇位当个宝,别人谁稀罕!还说要是铮哥真想当皇帝,这世上有谁能拦得住?!”
孙铮一脸黑线,这是长公主和她那皇帝哥哥的对话?
瞎说啥大实话?看来得整一整家风了。
朱厚照笑的见牙不见眼:“我一琢磨,她说的对呀!”
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