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怎么做到民不举?这么多人在场目睹,总不能都杀了灭口吧?不现实啊!
孙铮低声和赵、钱两人一通嘀咕,这两人吓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样也行?
“试试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他们要真的有半点皇家血性,顾忌点亲情,就照你俩的办法,押解入京,交给皇爷处置。要万一呢?”
赵、钱两人又打眼皮子官司,最后挺无奈,得嘞,上了小爷这贼船,谁也推不掉,哥俩一起吧!
这俩人本就是正宗内侍,倒也犯不着假扮。
施施然来到镇国将军父子面前开口。
“镇国将军!你这生意做的很大呀,三百骑兵!太原的晋王府,也不过一百亲兵。区区庆成郡王,竟然能养三百骑兵?莫非皇爷给了特旨?”
朱奇涧脾气虽爆,却也分情况,一听这话,登时急了:“这些都是本将军自己养的私兵,与父王无关!你休想胡搅蛮缠……你们这些刁奴好狗胆!一天到晚净想搞株连,本将军纵死,也不会让尔等阴谋得逞!”
总算他还记得,自己最大的倚仗是那个郡王老爹。一旦老爹也被削了王爵,他们这一家子就彻底没戏了。
赵元福笑眯眯道:“原来是将军自家私兵!可是好本事。将军这么好本事,不去边关御敌,却只在自家害民。黄沙马匪数年间,搞的晋中一带路断人稀。这等辉煌战绩,若是皇爷晓得了,指不定多开心哩。想不到,宗室子弟里,亦有将军这般英武的人儿!”
你!朱奇涧涨红着脖子,太阳穴附近青筋乱跳,这种事一旦被皇帝知道,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送一顶意图谋反的帽子。明朝情况特殊,前有太宗外藩靖难的例子,后来者对藩王的态度可谓十分微妙。平时害人残民,搞破天也不过罚酒三杯,可是一但被扣上意图谋反的帽子,那是绝对的宁杀错,不放过!
“你究竟想如何?”他也看出来了,这帮人并没有直接押解他们入京,那就是有转机。
赵元福还是笑的那么灿烂,却让那爷仨心底发寒:“不是我等要如何,是将军想如何?”
钱双喜补充:“对呀,我们本来好好的走道。莫名其妙就被将军的私兵拦了路,杀了伴当。可不就得问问将军,您究竟想如何嘛?”
朱奇涧气到吐血,要早知道你们这背景,又有这样神器,我吃饱撑的来惹你?
一想到这儿,又瞪自己儿子朱表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畜牲!你怎么不去死!”
朱表相也急了:“若不是父亲非要孩儿带几个弟弟来历练,孩儿岂有这等下场?!”
畜牲,你还敢顶嘴!朱奇涧大耳刮子上手,正反几下,抽的朱表相肿的像个猪头。另一个儿子吓的直哆嗦,抱成一团使劲往后缩,被他看见,又狠狠踹了几脚解气。
赵元福等他打过了瘾,轻轻一拂,朱大将军登时浑身发软,瘫坐在地。
钱双喜摇头暗叹一声,来到朱表相身边:“小将军,你可知道,庆成郡王一支,如今最大的危机何在?”
猪头表相努力睁眼:“这种事,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当家,做不得主!”
钱双喜微微一笑:“小将军不是镇国将军嫡子么?我还以为您能继承家业呢……”
朱表相猛然停下揉脸的手,两眼精光乱闪:“你什么意思?”
钱双喜道:“小将军!咱们小爷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这几年,黄沙马匪惊扰商道,搞的民怨四起……”
朱表相急道:“若我果真能做主,必不会再有黄沙匪!”
“庆成郡王有子数十,仅一子门里,便有私兵三百,整个王府加起来,可还了得?”
“不会不会,这三百骑兵,便是郡王府所有家底了。如今祖父年事已高,世子又是个软性子,府中大小事务,都由家父打理……”
“孽畜!你要做甚?”朱奇涧听到这儿,意识到情况不妙,急着想阻止,却被点了穴,只能动嘴,根本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瞪着眼怒骂:“你这混帐!这等阉奴最是阴狠不过,你竟受他挑唆?!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赵元福笑呵呵劝道:“大将军莫要上火,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嘛。孩子家有出息,身为人父,大将军应该高兴才对!”
朱奇涧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阉狗!你不得好死!”
呵呵,赵元福表示这样的话很受用,笑眯眯拱手:“承您吉言!”
那一边,朱表相已经和钱双喜达成共识,摇摇晃晃起身,拎着把尖刀向自己老爹走来。
“畜牲,你想弑父么?”朱奇涧也是久在阴谋场上打滚的,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就算你今日弑父求生,拣回残命。以后一辈子都要受这几个阉奴摆布,那是你要的吗?堂堂皇室贵胄,死就死了,岂可受此奇耻大辱?!”
朱表相却拉着脸,慢慢走近他爹,低声道:“父亲!您常说,身为太祖血脉,若不得尽肆吾意,岂不白活一生?!可您想过没有?儿子们在您眼里,也与那些奴仆一般无二。儿子亦是太祖血脉,何日才可尽肆吾意?父亲,如今黄沙匪之事已泄,若是闹上朝堂,整个郡王府都要受牵连。阖门数百口啊,难道真要过上那等被圈禁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这个畜牲!他们是在骗你呀……”
朱奇涧的吼声渐渐低落,亲生儿子手中的尖刀,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脉。口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