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一个多月,萧文雨和萧连权依然一无所获。离他们和庄宗志约定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叔侄俩商议后,决定改变策略,主动找一些中型服装厂或小型服装厂合作,一家没这个实力,他们找两家,两家没这个实力,他们找三家五家,然后组成一个新的联盟,接下这个单子,也能向三大服装实力宣战。
他们第一个选择的是千语服装厂,千语服装厂,1000多个工人,年销售额8000多万,产量500多万件。老板不在家,老板娘接待了他们。
老板娘四十出头,这些年的辛苦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脸色灰黄灰黄,眼角有着深深的鱼尾纹,两鬓也有了白发,但她刻意地掩盖这些岁月痕迹,脸上擦了很厚的白粉,也染了头发,穿着大红衣服,喷着浓浓的香水。
“萧老板,你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她故意装作不知地问。
萧文雨笑了笑,“我在和美国尼克公司谈合作,希望找几家代工厂帮我生产。”
老板娘假装怀疑地看着他,“你和尼克公司,真的吗?”
萧连权拿出合作意向书、庄宗志的名片和他们的合影给老板娘,“庄总是美国尼克公司亚洲区采购经理,不信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老板娘瞄了一眼合作意向书和名片合影,不屑地说:“这年头,假的太多了,不要说一张名片和合影照片,花100块钱,美国总统的任命书都能搞过来。”停了停,“93年,有几个外国人假装是欧洲飞马运动服装公司的人来南桥镇找代工,合同也有,护照也有,大使馆签字也有,但衣服生产好了,他们带着货跑了,货款一直没付,有两家服装厂因此关门了。”她说着,满脸都是恼恨,仿佛被骗的人是她似的。
萧文雨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老板娘,我在福冈区有一家建筑公司,不大不小,有十几个亿吧;在建安区有个机械厂,也不大不小,十几个亿吧;我这个侄子是美国百洁公司南城区域销售总代理,也有五六家超市。不信的话,你去福冈区和建安区打听打听。”
老板娘不耐烦地说:“我有这个空,不如多做两件衣服,我们没这么大的脚,不穿这么大的鞋。”说完,叫人送萧文雨和萧连权离开。
离了千语服装厂,萧连权恨恨地说:“这些中小服装厂活该被三大势力和大型服装厂欺负,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他们不仅不合作,反而怀疑咱们,挖苦咱们,幸好他们没做大,不然个个是袁崇志第二了。”
萧文雨冷笑着说:“这些人不过是跳梁小丑来迷惑我们罢了。”
萧连权愣了愣,“你的意思是福荣服装厂他们在背后捣鬼?”
萧文雨笑着点点头,“他们是想叫我们死了这条心,然后乖乖地和他们合作。”
萧连权想了想,“南城服装基地靠着出口赢利太多,其他服装基地虎视眈眈,很想从南城服装基地抢一些份额,这次尼克公司来中国找合作商,恰好给其他服装基地一个机会。他们已经慌乱了,所以逼我们尽快和他们合作,以防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萧文雨含笑地点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了。”
萧连权松了口气,“既然这样,咱们急什么呢。”
萧文雨哈哈大笑,“咱们继续搅下去,搅的他们慌了神,低声下气地找咱们。”
萧连权担忧地说:“庄宗志给了咱们两个月的时间,现在过了一大半,咱们要抓紧时间,我怕最后咱们是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萧文雨哈哈大笑,“赔了夫人又折兵?咱们最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罢了。”他停了停,自信满满地说,“我相信,咱们不仅能拿下这个单子,也能成立一家服装公司。”
第二天,叔侄俩又到了梦岚服装厂。梦岚服装厂有800多人,销售额4000多万,年产量200多万件。萧文雨到了门卫室,门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问明了萧文雨的来意,愤愤地说:“我们老板忙,没空理你们这些骗子。”
萧文雨不仅没生气,反而笑着说:“大爷,你从哪看出我们是骗子呢?”
老人看也不看他们,“大爷我走过的路比你们走过的桥多,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们再不走,我报警抓你们。”
萧文雨乐了,“你吹牛了吧,我十五岁走南闯北,南边到了南城,北边去了东北,西面去了西北,走了多少路,即便你家门口是座桥,你一天走一百遍,也没我走的路多。”
老人也被他逗乐了,“你爱找谁贫找谁贫,老板不在家,你想找合作商,找其他家去吧。”
两人离了梦岚服装厂,萧连权哈哈大笑,“三叔,你真会苦中作乐,找这些老大爷较真了。”
萧文雨也是哈哈大笑,“他们想和我玩心理战,我好好地玩玩他们。”
他们接着到了一家名叫青竹服装厂,这家服装厂保安更干脆,一看他们来了,直接关了门。他们接着又到了一家名叫百惠服装厂,和青竹服装厂一样,保安给他们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萧连权自嘲地笑着说:“三叔,这次你失算了吧,不要说搅乱他们了,咱们闭门羹吃的快撑死了。”
萧文雨反而自信满满地说:“我已经搅乱了他们,下一步,是我们看好戏了。”
回了旅馆,旅馆老板在看电视,看他们回来了,急忙关了电视,满脸堆笑地问:“萧老板,今天怎么样,找着合作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