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二十天,萧文生叫卡特通知所有员工前往大礼堂开会。这次他和张佳妮早早地到了大礼堂,员工们看见他们坐好了,纷纷在台下找个座位坐下,这次仅仅用了十分钟,几万员工们全部坐好了。
萧文生看看众人,微笑着说:“这段时间,我发现北方重机的风气好多了,生产效率高了,质量意识强了,工作积极性高了,时间意识也强了。拿今天开会来说,上次整整花了一个半小时,今天十五分钟。这说明什么,大家内心愿意改革。”
“我们读书的时候,老师经常说资本家和地主一样,剥削工人,但如果我说,我们家原来是地主,你们是不是第一印象认为我们是周扒皮、黄世仁了?至于剥削工人,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你们家养一头牛,你家耕地全靠它,你是不是要喂它新鲜的青草和美味的饲料呢?我是一个老板,或许是你们眼中的资本家,我要赚钱,但没了你们,我拿什么赚钱,我自己动手组装一台拖拉机,估计小麦收完了,又种好了,我们还在装车轮呢。”
他接着说:“不管你们想什么,神农拖拉机厂已经归我了,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你们不少人拉帮结派,无非想对抗我,为自己争取一点好处,但你们不要忘了,我是大老板,未来取决于我,不是你们,你们可以罢工,但我也可以毫不留情地裁了你们。”
他继续往下说:“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工厂内,你们是兵,工厂是营盘,离了你们,工厂仍能继续运转,所以,主导人是我,不是你们。”停了停,“北方重机仅仅是北方集团旗下的一家公司,离了北方重机,北方集团最多失去一家企业,但失去了北方集团,北方重机即便回归双河市,除了极少数人,你们多数人能得到什么好处。”
众人听着萧文生的道理,心动了,不少人点头赞同。
萧文生又扫了众人一眼,“神农拖拉机厂成立这么多年,他们除了一些空头支票,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拿着最低的工资,干着最脏最累的活,看着他们大鱼大肉,你们碗里却是野菜和窝窝头,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他们值得你们相信吗?你们去北方集团其他企业打听打听,这儿有北方食品和北方货运,他们员工是什么待遇,我山珍海味,不能保证你们也山珍海味,但我能保证你们顿顿有鱼有肉。”
众人心动了,他们亲眼目睹几家势力把持神农拖拉机厂的时候,轻松的活,他们干,钱他们拿,脏活累活自己干,拿最低的工资,干最脏最累的活,裁人的时候,自己又是第一批。
萧文生继续往下说:“大家对现在的管理有意见,我请大家凭心来说,你们有没有拿神农拖拉机厂当家,如果神农拖拉机厂是你们的家你们的公司,你们会如何管理,你们是保持原状,还是进行改革?”
“你们都是在神农拖拉机厂干了十几年二十年的老员工,以前的拖拉机厂,给你们带来了什么,是高工资?高福利?尊重?归属?现在换了一种管理,你们感觉不适应,你们有意见,要罢工,要集体辞职,我作为神农拖来机场的老板,我有权利开除你们,大不了我赔你工资,我再重新招一批人,今天,我没有开除你们,你们是老员工,在这儿干了半辈子,在你们的骨子内,神农拖拉机厂已经是你们的家,你们的归属。”
众人品味着萧文生的话,不少人低声与同伴交头接耳,少数人面露冷笑,多数人点头称是。
萧文生又看看众人,“卡特总经理的管理是不是合理,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权利来选择,今天采用无记名投票,如果你们觉得现在的管理不合时宜,投反对票,如果认为可以执行,投赞成票。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尊重你们的选择,但我作为一个老板,赢利是我的目标,这个结果三年之后不能赢利,我改变这个结果,能赢利,我接受这个结果。但这也是一种赌博,赌输了,咱们要接受惩罚。我的惩罚是亏损三年,你们的惩罚这三年的考核,不合格者,离开公司。”停了停,“我现在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可以小组讨论,也可以自我思考,然后选出你们的答案,一个小时后,收上来,进行统计。”说完,叫张佳妮带领工作人员发选票。张佳妮他们发完了选票,他和卡的德加尔等人离开会议室,回办公室。
回了办公室,卡特笑着说:“萧先生,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在中国长大?”
张佳妮笑了,“萧先生是南洋人,但他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他的思维,我们都很佩服。”
卡特赞叹地说:“你这套选举,即便在美国,也做不到。我们的选举,大都是许了一大堆愿望来欺骗选民,等他们上台了,立即不认账。像你这样从最简单最实际的言论,从来没有。”
萧文生笑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是从人的本心入手,激发他们内心的共鸣,从而叫他们心甘情愿地支持改革。”
过了半个小时,张佳妮带着众人收了选票,同时也在大礼堂进行直接统计,十个人花了半个小时,选票结果出来了。百分之九十的人同意卡特制定的规章制度,百分之八的人弃权,百分之二的人反对。
萧文生指着选票结果,“大家看到了,百分之九十的人同意现在的规则,咱们按照现在的规则执行。”停了停,“这几年,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农机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只要咱们经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