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香积厨的僧人为此已烦恼多日,料想中秋大校前后,合寺的僧人都会忙着准备,这饭菜茶水实是难以对付。平日里倒还罢了,监寺还会派人前来帮忙,但一到中秋之日,那便是糟糕之极。
叶潇刚要开口拒绝,哪儿知那管香积厨的僧人见叶潇诚朴勤恳,一心一意想留他下来,不住的劝说,叶潇见其说得诚恳,却是不太好意思开口拒绝了。
叶潇心想:“前世武侠是提及少林藏经阁,我要是留下来晚上也好相机寻访一番,也算没白来少林一趟。料想只要小心一些,便不会被人发现的。”
叶潇心中主意已定,但面上仍是故意装着踌躇,待那引他入寺的僧人也从旁相劝,这才勉强答应,说道:“师父,最好你一日给我两钱银子,我另有别用……”管香积厨的僧人呵呵笑道:“咱们一言为定,两钱就是两钱。”
一旁的易大娘见叶潇做出了决定,便上前伸手理了理叶潇的头发,眼光中充满慈爱之色,拉着叶潇低声叮嘱了几句后,才转身慢慢向山下走去。叶潇追将出去,道:“婆婆,天色已黑,您路上小心一些。”易大娘道:“我理会得,你放心便是。记得在寺里要听师傅们的话。”
当日,叶潇便在厨房中劈柴搬炭、烧火挑水,忙了个不亦乐乎,他故意在搬炭之时满脸涂得黑黑地,再把头发弄得蓬松杂乱,水缸中一照,当真是谁也认不出来了。
叶潇做事勤力,从早到晚,甚么粗工都做,管香积厨的僧人固然欢喜,旁的火工除了一带发头陀对谁都不理不睬外,也均与他相处和睦。
叶潇见那带发头陀与香积厨中的其他人格格不入,好奇之下不由得偷偷观察起来。只见那带发头陀四、五十岁年纪,满脸皱纹,身材略矮,却是精壮结实,虎虎有威,脸上、手上、项颈之中,凡是可见到肌肉处,驹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胀得要爆炸出来,叶潇看了这人情状,心下一惊。
又见其肩挑水桶,虽行得极慢,可是两只水桶竟没半点晃动,显然是有很高的武学修为。叶潇虽知少林寺中卧虎藏龙,但实是想不到火工之中也有身怀绝技之人,当下更是处处小心,连话也不再多说半句。
当晚叶潇便与众火工一起睡在香积厨旁的小屋之中。到得半夜,叶潇悄悄出得屋来,见四下无人知觉,便即展开轻功,纵身上了屋顶,躲在屋脊之石,身形甫定,便见两条人影自南而北,轻飘飘掠过,僧袍鼓风,戒刀映月,正是寺中的巡查僧人。待二僧过去,向前纵了数丈,瓦面上脚步声响,又有二僧纵跃而过,但见群僧此来彼去,穿梭相似,巡查严密无比,只怕皇宫内院也有所不及。
叶潇寻得良机,飞身纵入寺左的树林之中,纵身跃上一株大树,查明树后草中无人隐伏,这才隐身树后暗暗思索起来。
原来叶潇虽在少室山附近住了十年,却从未进过少林寺,寺中殿院方向,全不知悉,自更不知藏经阁位于何处。只见少林寺中殿堂院落,何止数十,东一座,西一座,散在山坡之间。
叶潇心知寺中高手如云,“苦”字辈的僧人少说也有十余人,方丈与各堂首座的几位老僧更是各具非同小可的绝技,自己只要一露形迹,众僧群起而攻,脱身就绝非易事。
一时正自傍徨无计,忽然夜空中雷声大作,下起大雨来。叶潇见状大喜,暗道:“天助我也!”但见那雨越下越大,四下里一片漆黑,他闪身从树后跃至旁边的一棵树上,如此逐渐移近,走向前殿,他心中心想:“大雨一时之间绝不会停,我逐一探将过去,总能找到藏经阁的。”
大雨之下,寺顶和各处的巡查都松了许多。叶潇以墙角、树干为掩蔽,一路前行。他每经过一处殿堂厢房,便俯身窗下,盼能看到什么线索。叶潇身形幼小,身手矫捷,窜高伏低,直似灵猫,一路之上竟没给人知觉。
只见叶潇正矮着身子,在树木遮掩下悄步而行,横越过数座院舍,躲在一株菩提树之后,忽见对面树后伏着两僧。那两名僧人丝毫不动,黑暗中绝难发觉,只是他眼光尖利,见到一僧手中所持戒刀上的闪光,心道:“好险!我刚才倘若走得稍快,行藏非败露不可。不过雨下得这么大,少林寺中人都不肯放松对这里的守备,想必此处甚为重要,没准便是那藏经阁。一定要想办法进去一探究竟!”叶潇想着在树后守了一会儿,但那两名僧人始终不动。
叶潇又等片刻忽见四个人影自东向西掠来,跟着又有四个人影自西边掠来,八个人交叉而过,轻轻拍了一下手掌,绕了过去。瞧这八人身形矫捷,显然武功不弱。
叶潇待那八人走远,略一沉吟,拾起身旁的一块小石子,伸指弹出,这一下劲道使得甚巧,初缓后急,石子飞出时无甚声音,到得七八丈外,破空之声方厉,击在远处的一株大树上,拍的一响,发出异声。那二僧听到声响,立时便矮着身子,疾向那大树扑去。
叶潇待二僧越过自己,忙纵身跃起,翻入了身旁的院子,月光下瞧得明白,一块匾额上写着“藏经阁”三字。他知那二僧不见异状,定然去而复回,当下便不停留,直接破窗而入,一出手便用斗酒神僧所传的九阴点穴篇点了守在阁内的四名僧人的昏睡穴。
只见藏经阁整个一层足有数百平方米,一排排的书架,整齐排列,叶潇心知时间紧迫,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潜回香积厨,不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