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领着六千魏军,转眼来到将军山,斥候在西边山崖处看得一清二楚,连忙对关索禀报道:“将军,魏军已到山脚!”
“再去打探!”关索则是不以为意,稍稍活动了一下右臂,便立刻张开弓,搭上箭,嗖的一声往山下的魏军营寨处射去。趁着东风没有减弱,必须尽可能地在山顶发起进攻。
谢金则是忍不住问道:“将军,是否现在让将士们去山腰处阻击敌兵?”
“休要管他!”关索却是果断地喝令道,“全军将士只管将箭矢射向魏军营寨!谁都不许去西边迎战,违令者斩!”
“这……”谢金、葛宪等关索身边的弓箭手皆是面面相觑。在半山腰射杀魏军是最有效安全的方法,若是让魏军登上山顶,哪里还有反击的余地?
一些并非关索统管的弓箭兵,心中更是暗自嘀咕,难不成关索把这千余魏兵当作了弃子?
看到不少士卒面露狐疑,关索立刻停下攻击,环顾众人,正色道:“诸位,我关索虽从军年数不长,但哪次杀敌贪生怕死?且论魏贼之痛恨,谁又比得上我关索?我尚且留在这里,尔等有何顾虑!”
“我关索自有破地之策,定让这数千魏军有来无回!”
听到关索镇定无比且充满自信的声音,谢金等人心中稍安,继续跟着关索在山上射击魏军营寨,但他们也十分好奇,关索究竟有何退兵之策?
而魏军来到山脚后,曹休先派人上山打听情况。少时,斥候下来禀报道:“将军,蜀兵并未占据射下箭矢,也未占据山腰!”
汉军居然一点也没有设防,如此反常的举动让曹休也不由眉头紧皱:“关索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曹休虽然心存疑虑,但也不会因此停下脚步,他随即命五千刀盾兵顶盾在前,一千名弓弩兵在后,小心谨慎地攀上将军山。
而曹休自在末尾压阵,毕竟关索十分狡猾,他还是不能率军冲锋,亲赴险地。
好在这将军山西面的山路缺少草木,汉军既无法轻易埋伏于此,也无法使用火攻,就是这里的土过于稀松,不少魏兵一时不慎,脚陷土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拔出来。
魏军一路攀登山路,并无任何阻碍,而汉军斥候早就看到这一幕,急忙跑到关索身边禀报道:“将军,魏兵快到了半山腰了!”
“速让民夫挖开沟壑,放水!”关索见时机成熟,便果断地喝令道。
今日留在将军山上的不止是那千余魏兵,还有两千民夫,他们一早便在山顶的沟壑旁待命。得到关索的指令后,他们立刻挥动工具,挖土刨泥,联通这条深邃宽阔的沟壑与山顶附近那个蓄满雨水的大坑。
在关索不断地改进下,如今这个大坑的水已是多到惊人,宛如一个池塘。而关索也根据地势,让民夫在大坑西面挖了不少沟壑,且汇合成一,全部通往大坑,只等今日完成最后一步,将两处彻底打通。
只见坑中的雨水瞬间如决堤一般喷涌而出,顺着沟壑一路往下,流往西面的山路……
尚在登山的魏兵只听到哗啦啦的声响不断临近,纷纷抬头望去,瞬间大惊失色。
“水来了!快跑啊!”
在魏军的惊呼声中,最前面的魏兵完全招架不住这样当头涌来的水势,直接被冲得东倒西歪,往山下摔去,还顺便撞翻了身后的魏兵。而惊慌之下,不少魏兵更是脚陷泥中,躲避不及,被一路撞下山去。
六千魏兵,遭殃者近半,所幸魏兵盔甲不错,且水流终究有限,一番冲撞下来,伤亡甚微。就是许多士卒浑身泥泞潮湿,着实狼狈不堪
而曹休看到己方士卒一片一片地滚下山坡,心中愤恨之际,嘴角却也扬起了一丝冷笑:“莫非这就是关索的诡计吗?”
曹休立刻对着山顶高声叫骂道:“关索!你以为这点水花,也想阻挡我大魏兵马?当真不自量力!你已是死到临头了!”
山上一众汉军将士听到曹休的声音后,皆是不安地望向关索,而关索则是面不改色,依旧将箭矢射向山下的魏兵。
这个时候,曹休拔剑在手,在山下高声激励魏军:“诸位,关索小儿已无计可施!不趁此时将他擒了,更待何时!”
“此人害我大魏数位文武,谁若擒得,圣上必有重赏!”
在曹休不断地激励之下,六千魏军以为功劳就在山顶,立刻高声呐喊着继续登上山去,泥泞的土地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着急立功的心情。
如今山上多水,已是火攻都用不起来,曹休唯一的顾虑都没有了。
而关索听到山下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也不由得停下手中的箭矢,转头望向西面……
在关索的注视之下,西面潮湿的山坡,竟隐约开始颤抖晃动了起来,且波动与范围皆是越来越大!
“来了!”
关索双目一亮,立刻在山顶大声咆哮道,“大家速往东面躲避,山崩来了!”
正如关索所想的那样,将军山西面之路地势极高,且这里缺少植被且极为松软的泥土经过连日的雨水,确实能造成山体滑坡,引发泥石流,而关索刚刚放了一池塘的大水,加上数千魏兵争先恐后的攀登山坡,无疑是更添助力。
而这些事情,远非这个世代的人可以预料到,莫说这些魏兵,就连曹休也是目瞪口袋地看着山上滚滚泥石与尘土冲击而下,宛如大河决堤一般,岂是人力能够阻挡的?
“快跑!!!”
曹休身在队伍最后面,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