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鲍义仍旧率领李震等门客与吴兵血战。吴兵数量众多,几乎是众门客的两倍,加上装备确实更为精良,内有刀盾,外有弓弩。在吴兵的团团包围下,众门客逐渐伤亡众多,情势危急。
如若不是鲍家庄的门客们身手不凡,加上吴兵昼夜兼程,人人疲惫,更在大风林被大火烧得多半带伤,恐怕此刻已分出结果。
鲍义和李震虽是武勇过人,怎奈王直不断指挥弩兵暗释冷箭,二人各自中了一支箭矢,虽然未中要害,但那刺骨的疼痛,大大影响他们的战斗力。
可一想到还有百名吴兵再追赶鲍凯等人,鲍义便不肯轻易认命,而这些门客也都是誓死效忠鲍家庄的豪侠之士,宁死也不会投降吴军,个个强忍疼痛,咆哮着与吴兵死斗。
“困兽犹斗,不知死活!”王直冷笑一声,他亲自张弓搭箭,又射死了一名门客。
就在王直洋洋得意之时,宋彪手下的败兵突然来报,说是一员汉将救了鲍凯等人,还杀死大半吴军,甚至斩了宋彪。
“一群蠢猪!区区一人就能把你们杀败,真是丢尽我的脸面!”
没想到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王直顿时气得破口大骂,只是话还没说完,东北方突然又响起了吴兵的惨叫之声。
“什么?”
王直连忙转头望去,只见一名骑着白马的汉将,正在奋力追杀宋彪手下的败逃吴兵。有几个跑得慢的,顷刻间便横尸马前。
看到关索一人一骑冲了过来,王直知道定是他斩了宋彪,便不敢大意,连忙高呼道:“快,拦住他!”
九名吴军骑兵立刻手持长矛冲出阵中,直取关索。而关索见他们来势汹汹,便立刻下拉缰绳,让奔云停下,然后将赤血大刀放在得胜钩上,取出三石“神臂弓”。
关索精妙的箭术再次发威,抽箭、张弓、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呵成,迅捷如风,一箭接着一箭,呼啸而去。
弓弦响动之时,必有一名吴兵落马。
可是,由于先前已在长青林和济云河两战吴兵,汉军随身携带的箭矢已是所剩无几,关索射完带来的七支箭矢后,箭箙便空空如也。因此关索不得不再次紧握赤血大刀,杀向吴军。
最后两名吴军骑兵见关索没了箭矢,不由得大喜,一左一右冲了过来,待到与关索离得近时,分别对着关索的两肋刺了过去。
然而,关索却也展现出自己精湛的骑术。面对两根长矛的同时刺击,关索竟然直接将身子一仰,仰面躲过攻击的同时,右手的赤血刀猛地往上一挑。两马交错不过转瞬,左侧骑兵的大腿便已被关索一刀砍下。
看到同伴落马哀嚎,右侧的骑兵也顿时停了下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向前疾奔的关索却突然从鸟翅环上抽出了小手戟,扭回身猛地掷了过去,成功刺穿那名骑兵的后背。
骑兵终于杀尽,就在关索准备上前营救鲍义等人的时候,胯下的奔云突然一个趔趄,脚下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不好,奔云快支撑不住了!”关索顿时心中一惊。
从昨日到今天,奔云便随着自己与吴军激烈厮杀,十分辛苦。如今为救鲍家庄,奔云又是以最快的速度疾驰赶来,不曾停过一刻,若非宝马,恐怕早已累死在路上。
“奔云,辛苦你了!”关索立刻飞身跳下奔云,好让他减轻一些负担,“剩下的便交给我吧!”
顾不得依依不舍的奔云,关索拖刀疾行,向着吴军阵中冲了过去。
早在关索骑着奔云冲锋吴阵的时候,九尺来高的李震便第一个望见了奔云,于是激动地高喊道:“是关索公子来了!”
顺着李震的目光望去,鲍义也看到了手舞大刀,骑着白马的关索,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总算……把他盼来了!”
“不好,关索公子只有一人!”这时,李震注意到关索身后再无汉军,而是单枪匹马与吴军骑兵交战,便忍不住惊呼起来。
“什么?”鲍义定睛一看,也是惊讶不已,独自面对数百吴军,关索岂不是白白送死。
可鲍义细细一想,心中顿时升起了无尽的感动。
一定是当阳那里吃紧,而关索又放不下鲍家庄,所以才会独自一人前来,想来鲍凯那边的吴兵,也已经被他杀败。
如此重情重义的关索,方不枉鲍家庄昔日对他的相助。
“各位!”被关索的义气所感染,鲍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与汗水,高声狂呼道,“关索公子孤身前来相救,我等岂能成为拖累!”
“速与关索公子汇合!!!”鲍义大吼一声,再次舞刀上前,与吴兵战至一处。
“谨遵二公子之命!!!”
李震等门客齐齐视死如归,再次举起手中的兵器,一边与吴兵拼杀,一边往关索的方向冲去。
而关索也奋力斩杀数名吴兵后,终于冲破吴阵,见到了鲍义与李震。
“鲍兄,李兄,我已见过鲍庄主!你等伤势如何?”望着浑身是血的二人,关索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所幸他二人坚持到自己赶来。
“暂时死不了!”鲍义豪爽地一笑后,却也盯着关索的面具咕哝道,“你来便来,为何还戴一个这么丑的面具!”
难道他就是戴着这个面具去见鲍淑芸的吗……
“这事,等我们杀出去再说!”关索呵呵一笑,随即正色道,“汉军正从北面赶来,我等立刻往北突围!”
“好!!!”
有了关索这番话,众人犹如吃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