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仙台上厮杀正酣。
霜血气息偏冷,行如风;司马元浑身堂皇大气,不由自主地碾压对方。
霸道、猖狂而不容置疑。
这是司马元自有情道向‘皇道’转变的开始。
或许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司马元浩然剑气激荡,充斥整个仙战台。
时间已过半刻钟,斗法仍未结束。
霜血方才连出十道秘术,削去了司马元半身修为。
他居然不退反进,直接迎着对方恢宏秘术欺身上前。
如此一幕自然令不少人瞳孔一缩,心中下意识的凛然。
这是个狠人。
虽说长生境不死不灭,可那是相对的。
倘若被斩灭了‘不灭属性’,亦或者斩碎仙格,司马元不死也得废啊。
岂不闻那阴阳二使手中灭世之光乎?
长生也并非超脱之人啊。
故而司马元如此飞蛾扑火之举,方才令他们震惊。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元身形一闪而逝。
众人心中一震,这么容易就被斩灭了?
不,这还没完。
一道轰隆声自霜血身后响起。
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朝着身后蓦然一插。
虚空为之碎裂。
哗啦啦一声。
一只巨手自其背后探出。
一寸寸摁碎长剑,旋即在回神大变的霜血背后。
噗地一声。
霜血直接被振飞。
然而在其前方,不知何时出现的司马元忽然抬头。
目光冷淡而漠然。
如同一位皇者,高高在上的俯瞰四方。
他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霜血飞驰而来。
在这近乎咫尺之地,两人目光之中的细微情绪都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霜雪却瞪大了眼。
只见司马元轻轻吐出一字:“褫夺!”
霜血似有所感,冥冥之中,自己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不死之身。
司马元竟然褫夺了他的不死之身!
霜血脸色大变,身形紧急刹住脚。
他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司马元,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外间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众人只见霜血骤然停驻身形,当即愣了。
怎么回事?
司马元同样眯眼,继而轻笑道:“怎么,不打了?”
霜血醒悟过来,恼羞成怒之下,正欲再战。
一道飘渺声音传来:“此战胜负不分,算平。”
众人闻言一愣,不少人脸色大变,平了?
那我特么下的三百仙粮怎么办?
然而上方那人却不管这些,只是对着战台轻轻一扣。
半碗顿时翻了过来,露出司马元与霜血。
司马元面色如常,暗地里却升起戒备。
霜血不甘地朝着那人俯身一拜,恭谨行礼:“拜见掌门”。
掌门?
司马元心脏猝然一停,浑身都霎时僵直。
此刻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孔,无法察清五官。
他躬身一拜:“晚辈司马元拜见掌门”。
四周观望弟子纷纷行礼。
那张面孔高居云端之上,足有百丈之高,俯瞰着众人。
飘渺之音再下:“免礼”。
众人起身后,再次徐徐传下:“你二人皆我恒元良才,岂可因琐事而生死械斗?”
二人心中凛然。
这话,似乎所有所指啊。
外间的阴阳二使早就吓破了胆。
做梦都想到,不过区区一场生死斗,竟然会引来掌门关注。
似乎距离掌门上次现身,已有三千年了吧。
而且听掌门意思,似乎对于山门争权夺利略有不满。
这是在敲山震虎啊。
霜血抿嘴不言,掌门可不是他能对付的,只有交给背后的大佬了。
倒是司马元微微抬头,轻声道:“晚辈初来乍到,不知贵山门的规矩,被迫迎战,只为保全,还望掌门恕罪。”
初来乍到,还是贵山门,掌门微微皱眉,瞥了一眼某个普通中年。
此子身上浊世气息未散,似乎还未曾拜入恒元派啊。
莫非你就这么不想我恒元壮大,一心想要将所有人都置之于门外?
那人微微垂目,沉默不语。
掌门目光幽深,飘渺之音传来:“纠察院监管不严,罚俸三千,以示惩戒。”
那位脸色一松,俯身一拜:“多谢掌门宽宥”。
下方的阴阳二使却脸色一垮,完了,待会儿又要遭殃了。
掌门不为所动,继续言道:“升仙台视山门规矩于无物,暂停百年;百年内所有升仙之人,悉数归执法殿。”
升仙台那位主子嘴角一抽,心头在滴血啊。
百年岁月,看似不长,但整个恒元世界那么大,几乎隔个三五载便会有飞升之人上来。
百年一过,执法殿的实力不知增长多少。
而且执法殿隶属长老院,一旦进入那位老抠门嘴里,想抠出来就见鬼了。
无疑,这次升仙台损失最大。
最后掌门看向司马元,目光凝聚,飘渺之音传下:“现在可愿入我恒元否?”
司马元抬头看向那张面孔,只觉此人将权术之妙发挥到了极致。
一人打一棒子不说,还未曾伤筋动骨,但更让他惊诧的还是这位掌门展露出的态度。
对方缘何如此看重他司马元?
这明显不合常理啊。
换作是你,你会如此关注一个尚未拜入山门的小蚂蚁么?
而且还借助打压两大统治机构的机会来给这只小蚂蚁立威?
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