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地一声,一处深潭仙灵水,一颗人头霍然出现,司马元浮出水面。
他抬眼一看,眼角猛然一缩,好似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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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清观,半山崖。
金袍浮手而立,俯瞰着眼前的一头雏虎,眉头紧皱,好似有些恼羞成怒,脸色极为难看。
雏虎痛苦不已,躺在地上呻吟不断,全身血筋鼓起,嘶吼声响彻山崖,传荡在四周山林,群兽微惊,尽皆眺望山崖方向,在它们的脑海中,那里仿若有一股仙灵万兽仙灵魂颤栗的妖兽气机在缓缓升起,逐日增长,愈发强盛。
金袍数次抬手,复有放下,好似有些犹豫不决,不知是该杀虎取丹还是收为仙灵宠。
甫一想到这货当着他的面吞咽下那颗足有拳头大小的蛟龙内丹之事,金袍就气不打一处来,气的浑身发抖,好几次都想要活活拍死这个畜生。
不过,在看到雏虎眼中露出的依恋与不舍之意后,他又摁住了急欲灭杀雏虎的想法,看似欲要将其培养成仙灵宠。
然而金袍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雏虎在遇到他之前,就遇到了它的救命恩人司马元,故而在他灭杀司马元的一幕落入雏虎的眼中之后,金袍便彻底失去了认主之机。
当然也未曾察觉,隐藏在雏虎眼底最深处的那一抹浓浓地怨恨之意,如视杀父仇人。
孤峰之上,罡风凌厉,呼啸声不绝于耳,伴有鹰啼孤鸣声,凄凉惨淡。
然而极为诡异的是即便是这群称霸方圆数里之地的空中霸主在失去孤鹫鹰王之后,依然未曾离去孤峰半山腰,即便是飞出洞穴探寻的形迹也未曾有过。
非到族群灭绝之时,它们几乎很少现世。
无人知晓,在孤峰最深处,一丝丝无形无质地浓厚仙气自下而上的升腾而起,由地底缓缓趋至峰巅,随后被这群孤鹫鹰王吸纳入体,如同修行者的吐纳行功。
这些浓郁的仙气堪比澄清观主殿位置,甚至在某些时日还犹胜之。
假以时日,这些孤鹫鹰或许真有可能齐齐迈入妖兽之列。
可惜,仿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般,盘旋在孤峰数年之久、享受了数年浓郁仙气的孤鹫鹰群今日忽然疯狂嘶叫,狂鸣不断,同时常年深居简出的鹰群破天荒地全部出动,齐齐杀向地面,鹰眼狠厉,爪牙撑开。
原本碧空如洗的孤峰周遭顿时被阴影笼罩,仿若一片乌黑云彩,庞大的鹰群直扑地面,宛若兽潮。
地上百兽见此顿时大惊失色,嘶吼声、奔跑声、碰撞声相继响彻山野,一片混乱。
鹰群熟视无睹,倏忽而过,围绕在孤峰周围盘旋鸣叫,好似在寻找猎物,更像在搜寻罪魁祸首,将其撕碎吞噬。
而远在地底的祸根源头正眼神发愣,神色恍惚。
呈现在其眼前一幕让眼界今非昔比的司马元大吃一惊,只见他正漂浮在一座碧潭之中,水潭清澈见底,至纯至净,同时远处一座丈许高的庞大玉台悬浮在岩洞半空,玉台之上又漂浮放置着数件宝物,仙灵光闪耀,宝气四射,无疑在宣示着此乃不仙之物。
深处在碧潭之中的司马元刚欲有所动作之际,一股酥酥麻麻地感觉自肉身上传来,同时他极为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股莫名地力量在肉身上缓缓提升。
肉身之力!
司马元顿时如饥似渴地吸纳着他所能吸纳的一切,仿若饕餮盛宴,贪婪无比。
一个时辰后,在他再也感觉不到力量灌注体内之后,紧闭双眼的司马元霍然睁开,随即毫无征兆地伸出拳头,向着背后石壁猛地轰出一拳。
嘭!
石块垂落,四散落入水中,拳头安然无恙。
司马元心神微震,肉身之力提升了一大截。
如今的他凭借肉身之力就已然可以抗衡化界境存在了。
如果在加上真阳迸发,或许即便是真阳境大修,他也可以都以上一斗了。
司马元心神激动,连连叫道宝地,真乃其修道胜地也。
更何况,此还只是开胃菜,大头戏还在后面。
司马元舔了舔嘴唇,望向前方那座玉台。
神物近在眼前!
司马元缓缓游近玉台,伸手触摸,顿时清凉冷冽之意透入心间,令他心境莫名地澄清平静下来,本是略显浮躁的心思,仿若波澜心湖被轻轻抚平,趋至平缓,如同镜面。
司马元心神一澈,遂驱动身影缓缓升高,待到与玉台登高后,他一步跨越,便入玉台之上,等待许久,见依然平安无事,毫无陷阱,本是紧绷地姿态缓缓放松。
顿时漂浮玉台上的神物映入眼帘。
一枚玉简,一枚扳指,以及一具尸骸。
司马元眼神微缩,在看到尸骸之际,司马元地心便缓缓下沉,看来此地的机缘也不是那么轻易享用的。
正欲后撤之际,一道幽幽地叹息声忽然在司马元耳边响起,“机缘在前,却空手而归,小友难道不觉有些遗憾吗?”
闻听此声后,司马元心中再无侥幸之意,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枚扳指,道:“前辈果然未死”。
扳指之上一道人影凌空浮现,顿时自其口中传出一道哈哈大笑声,道:“小友也不差,心性根骨在老夫所见过的年轻人中可算上等矣。”
随即轻声言道:“也不枉老夫的一番心血”。
司马元顿时拳头握紧,神色有些阴沉,漠声道:“看来石乳、炼体液、锦鲤都是你的鱼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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