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元暗忖,这话莫非是在指责他不去救南宫颜月么?
他不确定,但知道这会儿不能狡辩,坦诚相待,露出虚弱,方才有机会博得她们的同情心。
他眼帘低垂,轻声道:“小子不是没想过强闯堕凰涯,但一品怕事未竟功,反而失陷其中,彻底失去营救机会。”
他微微抬头,轻叹一声后,声音低沉地道:“实乃晚辈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眼角稍润,鼻音齁重,沉声道:“在这艰难之际,我想到了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真正关心颜月生死的话,那就是她最亲爱的族人了。”
女性都是感性动物,不管司马元演技如何,至少他的这副姿态说明了这位并非负心之人。
这一幕让不少孔雀族女长老们暗暗点头,自家圣女其他的没啥,至少眼光没错,此子尚可。
司马元环视一周,知道诸位‘贵妇’装扮的妖族掌权者脸色稍缓,他心里松了口气,这说明她们开始相信他的话,即便有人皱眉,也都渐渐明悟过来。
司马元不过是人族投放过来的探子,倘若这次接洽成功,或许族长困境或能改善。
不少人抽泣地起来,嘴里似乎还念叨着:我的月儿啊,你的命好苦啊。
司马元不知司徒颜月似乎还记着他,但他仍然神情地惨然笑道:“晚辈势力低弱、势力衰微,无法救道侣于水火,实乃晚辈罪过。”
他微微垂首,呜咽地道:“不管诸位婶婶、姑故如何惩罚,晚辈都心甘情愿,绝不半点不愿。”
这话一出,居然还真有人提着鞭子出来,吓了司马元一跳。
娘的,昨天的板子还没消,今儿居然又来了,还有完没完?
最后一阵金磐声响起,如同鸣金收兵,更像是一种提醒声音。
场中霎时安静下来,嘈杂声音顿时一扫而空。
最后,最上首那位缄默良久后,缓缓言道:“入赘我族,你可愿意?”
司马元愕然抬头:“啥?”
上方丝毫不管司马元心理承受能力,不紧不慢地言道:“你既然已与月儿有道侣之实,那就该对她负责!”
司马元回神,斟酌一下言语后回道:“启禀族长,月儿临走之前嘱咐我照顾好儿女,但却并未提及需入赘孔雀族。”
南宫颜月确实没说,司马元还以为是孔雀族独有的规矩,毕竟他已经注意到这个妖族群落似乎还属于“母系社会”。
很显然,司马元的回答并不能让一干妖族长老满意,有人甚至当场发威,不悦地道:“怎么,我家妮子给你生了一女后,你还不满足,还想要一直霸占不成?”
司马元哑口无言,这个,您说的和我想要的不是一回事儿好吧。
殿中当即议论纷纷,叫嚣着要让司马元负责,而且卖身孔雀族。
少顷,上首那位轻咳一声,止住喧哗,对着司马元言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入我族并非坏事,至少三妻四妾不是没有可能。”
朱雀宫内在沉寂片刻后便再次纷攘吵闹起来,一干司徒氏族女主事们争吵着,竟有些面红耳赤。
这一幕看的几位妖猴目瞪口呆,原来他们并非为了司马元能否入赘而吵,而是为了司马元究竟住哪儿而纷争不休。
“好了!”一声爆喝响起,众妇人霎时安静。
倒是司马元早有准备,低眉顺眼,看似是个‘好女婿’。
不过入赘这种事儿, 他是不可能考虑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打死他都不行。
上首那位头戴冠冕的妇人喝停众妇人之后,便沉声道:“咱们的孙女婿还没同意呢”。
众妇人中一位蓝袍妇人恶狠狠地对着司马元言道:“你敢不同意?”
司马元嘴角一抽,这火怎么又烧到他身上了。
在一干孔雀族妇人瞩目之下,他硬着头皮言道:“诸位前辈所言甚是,晚辈岂有不从。”
这一刻司马元的内心是郁闷的,来到这孔雀族后,便有种事情不受掌控的感觉,尤其是对于这种糟糕感觉,他还无能为力。
听到司马元所言后,朱雀宫内气氛再次恢复‘喜气洋洋’,如同新婿归来。
待她们商议完毕之后,一位身穿大红袍的中年妇人袅袅而来,含笑道:“请咱们的孙姑爷随妾身来”。
司马元依言而行,跟着红袍妇人走出殿外后,在他脑中急转,正欲有所话题时,他便听道:“还未知晓姑爷名讳呢”。
这几声姑爷叫的司马元打了好几个寒颤,他将名讳告知后,再苦笑道:“诸位就这么相信晚辈,就不怕弄错了?”
他的意思是,就不怕他是个居心不良之人。
岂料红袍妇人掩嘴轻笑,回道:“姑爷在妖界行径我等亦有所耳闻,初始还以为是何人竟会如此大胆,后才知晓原来是月儿的夫婿,难怪。”
这话一出,司马元便心中有数,这孔雀族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南宫颜月。
或者说,母族姓氏司徒颜月。
司马元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从何说起,欲言又止后,最终憋出一句:“诸位前辈可知月儿在何处?”
红袍妇人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司马元,凝视他言道:“你若果真要去救月儿,我等自不会阻拦,但妾身还是希望你听完此事来龙去脉之后再去。”
司马元默然,南宫颜月身陷凤凰族堕凰涯本身便有些奇怪,更加令他惊诧与不解的是,那位自称颜月倾慕者的齐黎在听闻此事后,竟然未曾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