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回廊之间,红姨指了指一处白玉秋千,笑道:“这白玉飞辇月儿小时候最喜欢,说是能感受到飞翔的感觉。”
司马元扫了眼四周,尽是偷窥的目光,窃窃私语个不停,他倒坦然自若,听闻红姨话语后,目光便落在那白玉秋千之上。
恍惚间,似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正在笑咯咯的打秋千,耳畔还幻听出‘你来啊,你也来玩儿啊’的笑语声。
他沉默片刻后,轻声道:“还请红姨告知月儿的一切”。
他所言的一切,自然不是南宫颜月的小时候。
红姨看了看司马元后,稍作沉吟,旋即缓缓言道:“月儿去凤凰族,并非被人掳去。”
司马元微微皱眉,不是被人掳去,那便是自作主张了,他问道:“红姨可知月儿为何前去凤凰族?”
红姨目光复杂,看着司马元幽幽一叹,反问道:“莫非你一点都猜不出来么?”
司马元心中一震,似有所悟,莫非是因为他?
他看着红姨,沉声道:“还请红姨指点迷津”。
红姨轻叹一声,轻捻发丝后,幽幽地道:“你可知道凡间女子怀胎十月后,有多伤元气么?”
司马元脸色微变,“莫非.......?”
红姨轻轻点头:“不错,月儿在神迹之地生下子嗣后,损失了本源。之所以前往堕凰涯,便是为了弥补本源。”
司马元默然,他当即释然。
随即他又有疑问,犹豫片刻后,轻声问道:“莫非孔雀族无法帮助月儿修复?还有晚辈听说凤凰族似乎对月儿心怀叵测?”
红姨喟叹道:“修士的本源,哪是那么容易恢复的。族中虽有办法,但需要族长亲自动手,而且闹不好还会让族长提前退位。”
司马元心中一动,默然无语,族长退位意味着什么,他自然一清二楚,在这种弱肉强食的妖界,除非实力大跌,否则族长便会是族中最强存在。
也就是说,孔雀族不是不能将月儿救好,但代价便是族长修为大退。
这种情况,勿论时南宫颜月还是孔雀族都不会答应,倒是族长并不介意,但毕竟为了族中利益,不会舍大取小。
司马元心中暗叹,随即问道:“不知凤凰族的要求是什么?”
红姨沉默片刻后,涩声道:“与其少族长联姻”。
司马元脑中轰然一声,霍然转身:“什么?”
红姨苦笑道:“你先别着急,凤凰族要求虽然如此,但并未立即完婚,还有缓和的余地。”
司马元的脸色都在扭曲,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被这些恶毒妇人给骗了。
任由月儿嫁给那凤凰族,隐瞒他不说,似乎还意欲安抚他,这个孔雀族的女人究竟是何居心?
莫非他司马元果真看错了人?
红姨深吸口气后,直视司马元,沉声道:“凤凰族虽然要求与月儿联姻为代价,助她恢复修为,但我们并未答应。”
司马元升腾的怒气顿时一滞,如同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瓮声道:“那也不能任由他们带走月儿啊”。
红姨叹气道:“当时月儿本源大损,倘若不及时医治,恐会影响道根,故而族中拒绝了联姻的请求后,便提出一个迂回的要求。”
司马元脸色阴沉,“什么要求?”
红姨轻声道:“可将月儿送至凤凰族,若那少族长能将月儿打动,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那少族长,我孔雀族便答应其联姻请求。”
司马元脸色再次一沉,这不就是回到原点了么,这跟答应他们有什么区别?
他忍着怒气,道:“莫非孔雀族就是这么‘出嫁’自己族人的?”
出嫁二字,他咬得很重。
红姨有些不悦,瞪着司马元言道:“怎么说话的,就这么跟你长辈说话么?”
司马元额头有些黑线浮现,他冷哼一声后,冷刺刺地问道:“我本以为孔雀族是个有血性的种族,没想到却是这般,也罢,这次是晚辈打扰了,告辞!”
红姨脸色一变,“你!”
她正欲说话,便听到一句戏谑笑声传来:“你带来的这个小家伙倒也有趣”。
老族长抚须颔首,复又笑着摇头,似有不可耐何之意。
知道的,明白这老家伙在装模作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司马元是个他的某个小晚辈呢。
司马元闻声看去,只见两个老人步履蹒跚地向他们走来,笑吟吟地看着司马元,似有捉摸不透的笑意。
老妪笑着安慰道:“你放心,月儿在凤凰族并非孤身一人,还有她娘也在呢。”
司马元心中一松,南宫颜月的母亲也在,他心中一跳:“可是古天庭南宫里的那位?”
老妪笑着点头,“除了她,还有谁能镇的住那些豺狼虎豹,你真以为老身放心将月儿交给那些家伙么?”
司马元终于放下心来,随即朝着红姨俯身一拜:“方才是晚辈冲动,冒犯了红姨,还请红姨责罚。”
红姨哼哼几声,正欲伸手去拧司马元耳朵,但随即想到有些不合适,不仅人不合适,场合也不合适,她罢了,只是瞅着司马元言道:“都是修炼了三千年的大人了,不是那种几百岁的小孩子,你这性子还得磨练磨练,不要听风便是雨,想事儿做事儿都这么毛毛躁躁的话,怎么应对那些风险?”
司马元苦笑不语,他平常倒还这不是这般,只是一旦涉及南宫颜月、陈青琬她们,心中便无法安静,怎么不急躁。
老猴族长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