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晚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然而阎林还是没有离去,他再一次上前道。
“嗯文秀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韦康不禁更加好奇了起来。
阎林道“家父曾嘱咐过,请使君将晚辈及这些人安排在冀城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在那里为冀城百姓献一份力”
“最薄弱的地方那岂不就是阎伯俭出城的北城”
韦康不疑有他,只以为阎温这是为了冀城城防考虑。
他正色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但是还是要和杨将军先商议一下,再做决断,你先回府准备吧”
“是”
阎林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此刻已没有再待下去的意义了,他拱手一拜,便转身下阶。
“等等”
忽然,韦康像是想起了什么,出声将阎林给叫住了。
“使君有何吩咐”
阎林当即转身,拱手行礼。
韦康道“军中的兵杖、甲衣用度不足,文秀可能需要自己去筹备些。”
“多谢使君提醒,晚辈告辞。”
阎林再拜一拜,便转身离去了。
这个时候,他忐忑的心才开始不停的猛跳了起来,方才的沉静,现如今已消散无踪了。
而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觉得阎温的这个决定是明智的。
冀城连兵杖、甲衣都不够了,又如何能守得住兵势越来越强的马超的进攻。
不过还好,这些东西对于阎家来说,并不难筹备。
他回家将与韦康见面的场景向阎温细细的描述了一番。
阎温有些欣慰的道“林儿,经过这一番历练,你才真的有些像个男子汉了记住,做任何事,都要沉得住气,这样,才能成事”
“成什么事啊你们爷俩许久没见,怎么一来就聊这么沉重的话题。”
忽然,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不禁让阎温和阎林吃了一惊。
那妇人吃惊道“你们爷俩这是怎么了这么这幅眼神看着我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阎林连忙起身,接过妇人手里的汤药碗,微笑道“哪有娘这身装扮最是得体妥当了,只是娘突然出现,让孩儿和父亲有些没有想到罢了”
那妇人闻言,有些不喜道“哼你当我想来啊要不是为了”
说着说着,竟不知怎么回事,就呜咽哭泣了起来。
阎温叹息道“夫人,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是我对不起你,唉”
“夫君,你说”
阎温这一开头,三人便家长里短、恩怨情长的说个不停,到了最后,倒不可开交的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让人好生心疼无奈
而在另一边,韦康与才从城楼上巡逻回来的杨阜说了阎林请战的事。
杨阜却不像韦康那样疑惑,反而十分惊喜道“我就说阎伯俭在马超营中这么久,不可能一点动静也不知道,果然如此。”
韦康一听,更是一头雾水,好奇的问道“义山,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义山正是杨阜的字号。
杨阜解释道“使君有所不知,今日我在城楼上巡察的时候,正好看到北城之外的敌营有些扰动,想来是敌军在向北城增兵。如今阎伯俭特别请使君将阎林安排在北城,肯定有抵御敌军的用意。”
“嗯是吗阎伯俭可没说让阎林到北城去。”
韦康似乎并不认为是这么回事。
杨阜道“不管阎伯俭是不是这个意思,如今阎林能带着百余号人来效力,这就说明阎伯俭绝没有投向马超。而北城现如今正该加强城防,让阎林去,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如今的冀城,已经是无力再从其他地方调兵去北城了,所以杨阜也不愿再去多想。
毕竟阎林的到来,可以给已经很低落的士气,稍稍提一提神。
“那这么看来,就让阎林去北城守卫吧。不过,该给他个什么职位呢屯长吗”
韦康不禁陷入了沉思。
一百人为屯,阎林手下正好百余人,让他做屯长,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阎林却并不是普通人,他还是阎温的儿子。
“我看要不给他升一阶,让他做个军侯。只不过他这个军侯,实际上只是个屯长。”
杨阜思索片刻,提了一个建议。
给名不给实,这对两方来说,都是很划算的买卖。
阎林算是正式有了军职,而韦康他们也笼络了阎温。
“可是若是让他做军侯,咱们从哪里给他找另外的兵凑够五百人”
韦康和杨阜不同,他是一州的军政长官,发出了任命,万一阎林来找他要人,那可怎么办。
杨阜笑道“使君不用担心,到时与阎林说明,他若要满员,可以自筹,不然就得接受现实。而且这件事,可以让阎伯俭和他去说。”
韦康终于露出了笑容道“还是杨将军思虑周全。”
三日后,韦康和杨阜再一次来到阎温的家里。
不过这一次,他们却不是来看望阎温的病情的,而是来接收阎林的。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找阎林,还是在病床边,找到了阎温。
“韦使君、杨将军,你们不嫌犬子顽劣,愿意任为军侯,在下在下铭感五内,感激不尽”
“咳咳咳咳”
说话间,阎温拿着“委任状”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小子得蒙使君和将军信任,必定竭尽全力,上阵杀敌,不让敌军越过城池分毫”
在得知他一跃成为军侯之后,阎林也一脸恭敬的朝韦康和杨阜行礼,并说了一句“豪言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