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掌座。”袁笑天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李墨涵手持独角,面无表情,说道“我记得这个独角,是红魔狒狒的独角,正好我的灵兽园也养了一只,很是听话。可惜,被某个胆大包天的贼给偷走了,想必是被杀了。你说,这个贼胆子也忒大了吧。”
袁笑天装作义愤填膺,说道“这个贼,竟然敢偷掌座您的东西,简直是吃了豹子胆。掌座,我不知道,这个独角的来历,在黑市上溜达,发现独角飘出的气味,修炼时,压制心魔,避免走火入魔,就买下了。掌座,正好,物归原主。”
李墨涵冷冷道“哦,是这样,看来你也是受害者。不过,那个贼,可真是厉害,执法堂查了半年,没找到人,连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气的尉迟长老,雷霆大怒,说,找到此贼,定要碎尸万段。”
袁笑天听的心中一冷,不过,此时,面上装作自然,生死攸关,必需嘴硬。
李墨涵将独角放在桃花树下,对着袁笑天微微一笑。
这笑比起万把钢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还恐怖。
万古宗流传的话,不怕李墨涵冷若冰霜,就怕她笑。
说时迟那时快,李墨涵一掌击出,力道极大,打的袁笑天踉跄后退,五脏六腑生疼,气血翻涌,却没有吐血,也没有留下伤口。
“那些灵兽都是你偷的吧,吃进肚里,作为养料,练成了无我神功的淬体。我的东西,你也敢偷。今日,敢偷灵兽,明日,就敢欺师灭祖,留你不得。”李墨涵笑意浓浓,拔出青光长剑,朝着袁笑天的咽喉刺了过来。
袁笑天正要躲散,李墨涵微微一笑,空着的左手掐诀,几条藤蔓,破土飞出,捆住袁笑天。
动弹不得,袁笑天急中生智,喊道“爹爹,孩儿要和你团聚了。”
剑离袁笑天咽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李墨涵眸中精光闪烁不停,怒道“不许提你爹,你爹可比你老实百倍,生出了你这个做贼的儿子。为了提高实力,不择手段,偷,让人瞧不起。”
袁笑天求饶道“掌座,我错了,求您饶过我吧。”
“晚了,刚刚,执法堂的弟子已经来过,找到了独角,认出了乃是红魔狒狒的独角,已经禀告给尉迟长老,他一向说到做到,谁也救不了你。与其被尉迟长老折磨死,倒不如死在我的剑下,痛快。”李墨涵道。
袁笑天顿时万念俱灰,尉迟长老动怒,没有人不害怕,自己落到他的手里,必死。想不到,自己一向怕死,想尽办法,保住小命,还是丢掉了性命。
事到如今,他反而不怕了,仰天长笑。
“不许笑,别怪我,我欠你袁家的,我还了,我杀了卫子阳,救了你,让你去古鼎界,本来是想让你,偷吃灵兽,快速增加道行,将来到我门下,委以重任。可我想不到,你竟然为了提高实力,偷灵兽。若只是偷了我的,我可以网开一面。
可是你,连其它二峰的灵兽也敢偷,放火烧执法堂,我的花园,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你太让我失望了。”李墨涵怒吼道。
袁笑天笑中带泪,事到如今,他还怕什么。
“失望,我想变强有错吗,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爹爹变傻后,一直被人欺负。有一天,大雪倾盆而下,爹爹被一群恶奴殴打,我扑到爹爹身边,阻挡那些拳脚。他们打累了,走了,我和爹爹都口吐鲜血。
爹爹苦笑道,说自己马上就要飞升成仙了,要我照顾好自己。
我抱着他,哭着大喊道,都是我没用,我太弱,让爹爹被人欺负。
大雪落满地,冰寒刺骨,我和爹爹穿着单薄的衣服,浑身都冻僵了,时不时吐血,但我拉着爹爹向附近的小镇走去。我不想死,更不想让爹爹死。
雪面上,血迹斑斑,我强撑着一口气,走呀,走。
天地之大,谁可怜我们,谁又能救我们,没人,我只能靠自己保护爹爹。也许,在世人的眼里,爹爹是个傻子,死就死了吧。可是,他是我爹,我不允许他死。
到了镇子,一个好心的老爷爷收留我们,他是医生,治好了爹爹和我,分文未收。事后,我跪在老爷爷的门前,不住磕头。
从那以后,我恨自己没用,我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唯有靠我的拳头,去争取平等。我想变强有错吗,我经历过的一切苦痛,你经历过吗,你们经历过吗?”
袁笑天最后几句话,怒吼出来,他眼泪哗啦啦流下,面目狰狞,犹如凶魔。
李墨涵放下了剑,收入剑鞘,左手掐诀,藤蔓缩回地底。
此刻的她,心神震撼,杀气消散,眼眶湿润,她能想象到,在那个大雪飞舞,冰天雪地中,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拉着重伤的爹爹,一步步和死神搏斗,何等凄惨。
“我不杀你,执法堂的人,也不会放过你,你打算怎么办?”李墨涵问道。
“我就在这里等,逃,就算我能逃出万古宗,执法堂也会天涯海角的追捕我。但我的命,不是那么好取走的,他们来了,我必定血战到底。”袁笑天一改往日,温和,怕死,胆小,变得犹如无双猛将,手持长枪,立于战场,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杀气冲天。
李墨涵悠长叹息,不发一言,扬长而去。她来到了通天峰封天凉亭,从这里,可以俯瞰群山,仿佛天大地大,尽收眼底。
一位老者,仙风道骨,飘然而来,站在李墨涵旁边,欣赏美景。
“孙长老,你来了,刚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