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儿!”
周瑜突然改了口,让蔡琰忍不住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周瑜。
“明日,吾欲去书与家父,请其前来长安,与蔡师一叙。若是汝愿意的话,吾家可使人先行纳采。至后岁时,瑜若未死于沙场,再续余礼。若是……唔!”
一只玉手,封住周瑜口唇,后面一句话,终究未能言出。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蔡琰蓦然颔首低语,眉目微闭,双手紧扣,付之胸前。
周瑜眉头一锁,心中很是不舍。可惜,男儿丈夫,不能流连于温柔乡而忘返!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说完,周瑜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孩,目不转睛。
良久。
蔡琰这才抬起头来,言道:“周郎还能在府上停留多久?”
“不多了,待家尊至长安后,便要搬出去了。毕竟,总要在长安购置房产,以为日后所居!”
周瑜答道。
蔡琰神情一片失落,说道:“方才,琰已向太一神祁祝。有天帝护佑,周郎雄姿伟略,必然诸事皆安!”
周瑜身形一颤,心中略有窃喜,略有忧虑。
沙场之事,谁又能保证一切。万一,自己真的有所失,眼前的昭姬,岂不是要愈加伤神。
“多谢琰儿,不过且听瑜一言。若瑜有所差池,君勿伤怀!”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蔡琰突然心如刀绞,连连沉语。突然,似乎又想到什么,言道:“周郎是否与郭祭酒相交甚密?若是如此,大可拜请郭祭酒与大王言之一番。有诸军护持,周郎必然无忧矣!”
“琰儿,当年瑜身在洛阳之时,便与大王见颜数面。然,瑜不欲如此。若从军,必为小卒,步步而行。”
“可,可做兵卒……”
“怎么,琰儿就这么不信瑜乎?”
“不是,我只是担心~”
“吾意已决,切莫将此事告知蔡师,明白吗?”
面临着周瑜的质问,蔡琰久久不言,注视着周瑜的面庞,就是说不出那个好字。
“吾周瑜,可是八尺男儿!”
周瑜又是一句。
蔡琰沉默片刻后,这才言道:“便依郎君!”
“哈哈~好!”
片刻后,蔡琰哀叹一声,言道:“周郎,昭姬先回去了!”
“不若同归!”
“不用!”
蔡琰留下一句不用,径直离去,只剩下周瑜又不解的拍了下额头。
……
客室之内,蔡邕的讲习终于完了。
看向鲁肃和李义二人,蔡邕探出手,示向旁边二人,言道:“子敬、孝懿,来,吾与汝二人介绍两位天下才子。”
“这位是卫觊,伯觎。这位乃是伯觎之弟,名宁,字仲道。二位才俊出自河东卫氏,皆才学斐然也!”
“在下李义,字孝懿,见过伯觎兄,仲道兄。”
李义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恭手见礼。
反倒是鲁肃迟疑了一下,这两人出自河东,那也就是魏国之人。听闻蔡师,也未尝与河东卫氏有过交集啊!
“在下鲁肃,字子敬,见过伯觎兄,仲道兄!”
几人一番见礼后,蔡邕这才询问鲁肃:“子敬,此次射策,如何?”
“托蔡师教诲,射策过后,肃感觉必然中也!”
“噢,子敬竟如此自信。来,且与老夫详尽道来。”
“诺!”
鲁肃恭手请之,言道:“先前四书之题,虽然偏僻,然不过讲解释意。肃不才,却也自信不会有所差池。唯独,那下场三道题目,匪夷所思。其一曰:‘今汝为农夫,当若何。’其二曰:‘今汝将兵万余屯华阴,十万敌已破函谷,当若何。’其三曰:‘今楚国大变,当若何?’,这三题毫无范畴,着实费了肃一阵功夫。”
“哈哈哈……”
蔡邕却是大笑起来,稍后才说道:“子敬不知,这类题乃大王所置,曰策论。上及军国大事,下含耕种之事。便是老夫当时初闻,也是心头迷茫啊。伯觎,心中可有计较乎?”
说完蔡邕没有问向鲁肃,反倒是看向卫觊,相询问道。
卫觊略做一笑,言道:“蔡师,这第一题,觊实在没有头绪。第二题,当应坚守,而后报之长安,请以援兵。第三题,自当联荆州、汉中、吾魏国,相携攻之袁术,并二分之。觊之拙见,还请蔡师指点!”
“还算不错,可评之为中!”
蔡邕捋着胡须,笑着言道。旁边的卫宁一愣,疑惑问道:“怎么才是中,难道家兄所答不对吗?”
“仲道,不得无礼!”
卫觊一声厉喝,卫宁这时也知失礼,当即起身躬礼:“蔡师,小子鲁莽失言,还请蔡师责罚!”
“嘿,伯觎,仲道还小,些许不知亦能理解!何必严苛!”
“嗨,此乃觊见识不足,一题不答,便是评之为下,都不为过。得蔡师厚爱,予以评中,已是大幸!”
“伯觎且听听吾这弟子所答如何?”
蔡邕一指鲁肃,言语中更是带有弟子二字,顿时惹得殿内诸人齐齐看向鲁肃。
便是鲁肃,也是措不及防啊,自己这就成了蔡师弟子了?
“子敬,且道来!”
“诺!”
“正如题意所述,时值十月,秋收刚过。农夫必然要翻耕土地,以作休耕。而后,依吾大周之制,冬季参与作训,习练武备。所以,肃答之以家族健妇休耕,主家服三月之武训。而后于官府做工,获取钱币。题二正如伯觎兄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