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车马,韦康随在阿翁身后,阔步前行。
宫门口,两名禁卫拦住去路。
屯长盯着眼前人,不由嗤笑一声,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韦端也不说话,见禁卫不放行,便双手合于前,闭目养神起来。但韦康可没父亲那份沉稳,目光中的怒气隐隐显现。若非此是宫门之前,少不得了要斥训此人一番。
周围一名名越过两人的朝官,都少不得要端视一眼。
毕竟,事到如今,韦氏与王上闹的沸沸扬扬,长安大街小巷无人不知。而且,早在先前,大王就已经隐晦的透露出自己的意思,不允许韦端入宫。
可现在,其不请自来。
大势已去的情况下,韦端觐见陛下,要么乞降,要么就是做最后的挣扎。然不论如何,都免不了自取其辱啊!
不过看的人,自然也是神色各异,并非悉数讥嘲。
一如关中诸世家出仕子弟中,原先跟随着韦氏闹腾的一众人,多少都有些愧疚之色。毕竟,这场与王权的争夺中,委实是他们负了韦氏。而早早便投向王权的人,也少不了一阵冷嘲热讽,韦氏的不自量力,属实闹了笑话。
也有无动于衷之人,有摇头吝惜之人.....
良久,一人才自远处,径直来到韦端身前。
“走吧!”
杜翕摆了下手,眉目扫了一眼拦在身前的屯长。
谁知那屯长也丝毫不虚杜翕,直言不讳的说道:“鸿胪卿,职下奉命司理南门,严谨宵小混入,搅乱朝会。恕职下无礼,鸿胪卿若无大王亲命,职下不敢放行!”
“放肆!”
韦端还没怒,杜翕倒是先生了火气,斥声道:“韦卿身为太常,乃九卿贵尊,却为汝一军吏作阻,吾国朝威严何在?”
“哼,职下自知卑微,然仍晓忠义。今日,无大王亲命,太常卿不得入内!”
屯长说完,冲着身后手一摆。
数十位宫卫当即整列,顶在宫门之前。莫说杜翕与韦端了,纵是余者,也悉数不得入内。
杜翕一口冷气吸下,面色涨红。本便知晓军中将校桀骜不驯,谁知这些军吏竟也如此豪劣不堪。
“军伍之中,真无军法乎?本卿不信,这宫前阙下,尔等鄙夫,胆敢害及公卿!”
杜翕怒喝一声,阔步向前,便要强闯。
拦在其身前的屯长,二话不说,立即抽身而退,置己与军阵前。
“列阵!”
“嚯!”
身后将士齐喝一声,戈戟横起。
而宫门楼上,亦是相应而起,数以百计的弓弩手,持弓端矛,直指城阙之下。
如此状况,周围朝官顿时一阵惊呼。
他们原本只是以为禁军这些对王上忠心耿耿的将士,想要为难一下韦端。而杜翕到来,为韦端张势,也是在意料之中。
毕竟,京兆韦杜,合在一起叫了数百年,哪会旬月尽断关联。即便是为了杜氏一族的颜面,杜翕也会上前帮韦端一把。
可现在,这帮军汉子,真的视国朝二卿为无物。
列阵阙前,傲气凌人也便罢了,居然还张弓以示诸多朝官。
武人如此,他们这些文臣,颜面何存?
当然,这些朝官之中,自是少不了武官,可身为武官,怎么可能拆禁军的台子。除非以后不打算混下去了.......
“王双,放肆!”
就在文官压抑的怒气即将爆发之际,宫门门洞之后,一声高喝,惊醒众人。
只见一人引领十余禁卫,出现在众人目光之中。
在宫门前列阵的数十名禁卫,立即闪开身形,便是王双也不由微微躬身肃礼。
张治阔步来到王双身前,冷哼了一声。转而越过王双,看向杜翕,面色凛重,言道:“太常卿,禁卫身负未央守卫之责。不论何人,擅闯宫门者,皆有先斩后奏之权。还望太常卿,莫要以身犯法!”
杜翕差点一口气没给呛死,这张治之嚣,尤甚王双小儿。
“如汝之言,宫卫便可擅杀公卿矣?”
“国有国法,军有军律。擅闯宫门者,可杀!”
张治确实比王双更加嚣张,因为他可不是王双这般小人物,而是实实在在的勋贵之后,更加不怕这些关中世家了!
“笑话,古所未闻也!”
杜翕当即气笑,继续言道:“好,那本卿便伫身于此。稍后朝会,翕自会谏于君王!”
放眼前朝,何止千年,几曾有这般缪令!
走下车马,韦康随在阿翁身后,阔步前行。
宫门口,两名禁卫拦住去路。
屯长盯着眼前人,不由嗤笑一声,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韦端也不说话,见禁卫不放行,便双手合于前,闭目养神起来。但韦康可没父亲那份沉稳,目光中的怒气隐隐显现。若非此是宫门之前,少不得了要斥训此人一番。
周围一名名越过两人的朝官,都少不得要端视一眼。
毕竟,事到如今,韦氏与王上闹的沸沸扬扬,长安大街小巷无人不知。而且,早在先前,大王就已经隐晦的透露出自己的意思,不允许韦端入宫。
可现在,其不请自来。
大势已去的情况下,韦端觐见陛下,要么乞降,要么就是做最后的挣扎。然不论如何,都免不了自取其辱啊!
不过看的人,自然也是神色各异,并非悉数讥嘲。
一如关中诸世家出仕子弟中,原先跟随着韦氏闹腾的一众人,多少都有些愧疚之色。毕竟,这场与王权的争夺中,委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