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三人的去处之后,苏则也开始对于各部行动的部署安排。
其实,也没什么好安排了。
大周只是不想让汉庭败的那么快罢了,最起码也要再拖袁绍的后退,哪怕一天都成。
集全国之力的战争,每打上一天,最起码需要十天的时间来恢复。从赵军大举进攻开始,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不论是在哪出战场上,赵军的损失都不算小。尤其是雁门关外的一战,韩猛七万大军损失殆尽。不可否认赵国很强,吞并了冀州,夺取了青州后,人口已经超过千万。
但韩猛一战,起码丢了幽州两成的青壮。朱儁又杀入冀州腹地,大肆劫掠,百姓流亡者甚多。青州损兵折将,还没有保住。
若不是拿了晋阳,王允又死了,赵国再僵持下去,损失只会更大。
仅看目前,袁谭大军身在晋阳,迟迟不北上雁门,就能知道赵军后方已经颇是紧凑。从邺城到长子,很近,壶关一道,还算可以,十几万民夫,足够供应大军的粮草运送。
但从长子到晋阳这一段,几乎将上党郡的青壮男子抽了个精光,来补充民夫队伍,仍旧不足。
偏偏晋阳还穷的跟鬼似的,仓皇而逃的大汉朝廷,丢下府库。结果,里面都能跑老鼠了。
民间百姓肯定有存粮,但为了名声,为了世子之位,袁谭也不敢再肆无忌惮的纵兵劫掠。由此,导致几万大军,只能干等着粮草上来。
不屯积两个月的粮食,根本无法北上。
而自己率领的周军,并不是防范赵国,而是防范鲜卑。免得轲比能这厮,坏了整体布略,让赵国轻而易举的灭了晋汉。
“诸君,斥候已经发现了鲜卑游骑,想必轲比能也知道吾等已至雁门关。明日各部再行二十里,屯营下寨即可。不过,没有本将军令,谁也不能越过南山口,明白吗?”
“吾等遵命!”
说完,苏则看向张杨,言道:“稚叔兄,如此可安心否?”
“哎哎文师说笑了,吾等同心协力,为兄信的过贤弟!”
张杨一副笑脸,摆手表示没有意见。
苏则顺应点了下头,又言道:“那便好啊,稍后某遣信骑,传告燕侯。鲜卑无异动即可,若有异动,当会全力相助。”
“多谢文师了,周王仁义,杨定禀于天子,为周王请功!”
对于张杨的废话,苏则没有接,一笑而过。
随后,使诸将皆退。
毕竟,有些事,让手底下的将领有个大概的明白即可,不需要详细尽知。
待诸将退走,苏则与张杨几乎同一时间甩去了笑意。
“稚叔兄,董昭与汝的谋划,则费尽苦心,劝的大王成全。现在,吾家大王所需,稚叔兄还要多久能开口?”
苏则拧着眉头,轻呡着樽中浊酒。
张杨蠕动了嘴唇,两只手搓了几下,言道:“文师啊,为兄如今还未得到陛下授意,不能断言。不过文师放心,也就在这一两日了。”
“呵吾等的起,就怕轲比能等不起啊!”
苏则嗤之以鼻。
这话说的张杨顿时尴尬了起来,朝廷也是,这还有什么舍不得。再重要,能比陛下的安危重要吗?
“可惜了曹公啊,为全胸中忠耿,不惜与袁绍决裂。为了汉室安危,更是举兵相助。如今,匡世忠臣,连个王位都得不到,可惜啊!”
苏则彷佛自言自语一般,为曹孟德唉惜连连。
一通话,直听的张杨面红耳赤。
说起来,他张杨在并冀兖三州,以及河洛地区,也算是小有名望。可现在,言既定之,久不能兑,委实让人恼火。
“还有刘使君,汉室宗亲,国之梁栋,一个长沙王久求而不能.....”
“文则,莫要说了,莫要说了。为兄稍后再启奏陛下,可好?”
“非是信不过稚叔兄,只是吾等于离石便已商定,至今半月已过。莫非,从广武至雁门关,有半月路程?兄等如此行事,则如何与吾家大王交代。”
说完这些,苏则突然又转口,继续说道:“对了,还有益州刘璋,弑父杀兄,任用奸佞,横征暴敛,可谓是天怒人怨。此等之人,焉能为一州牧宰,涂炭生灵?那万民请命书,想必稚叔兄也已看过,不知可呈于天子乎?”
“陛下已责绣衣使,往益州,体察民情,收集罪证。待其归,当即断刘璋之罪行!”
“这还有甚要查?莫非陛下不信任吾王?不信任天下百姓?”
苏则眼珠子一瞪,冲着张杨就把话给驳了回去。
张杨嘴角一抽,端起酒樽,不想和他苏文师说话,一点都不想。
旁边的张燕,早就把目光放在帐顶,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只是,帐篷就这么大,耳朵又没聋,怎么听不见。
董昭和张杨的具体谋划,他也知道不少。
大家等的就是王允死的那一刻,王允不死,谁也不敢动心思。但他死了,那就足够了。
早在端氏的时候,董昭就派人传讯,王允已经病重,熬不过两个月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群人就已经在密谋了。从河东借粮,而后未直接去晋阳,反而拐道离石。为的就是与苏则密探此事,然后杀王隗。
早在张既派往信骑往长安时,一同带过去的就还有此消息。
而打到了雁门后,韩猛大军已败。
现在,最新的消息就是,王懋打算动手杀吕布了。自己和张杨的主要目的就是联合周军,预防鲜卑人搅入乱局。
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