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江流儿,不得不说贫僧师弟法明,那年法明下山化缘,途中路见一位妇人怀抱一襁褓,这襁褓中的孩子哇哇大哭,想必是饿了,但是那妇人如同闻所未闻,一路行走并没有停下来喂乳。法明师弟觉得有点奇怪,就偷偷的跟了上去,后来才发现这是一伙专门偷小孩子的强盗之流,于是才出手解救那些孩童!这些孩童都由官府送回家,唯有江流儿还在襁褓中,且无人认领,不得不收留在寺庙之中。”法理把江流儿的来历说了遍。

“哦?可知那妇人又是从何处得来的襁褓?”曾光蕊心中发怒的问道,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那妇人碎尸万段!

法理摇了摇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当年的事情早已经移交给当地县令处理了,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恐怕难以查找到任何线索。”

“既然如此,劳烦大师叫出江流儿…”曾光蕊说着说着有些哽咽,一想到能看到自己苦命的孩儿,不知道如何自处。

“阿弥陀佛,理应如此!长明,有请法明师兄以及玄奘法师!”法理派了随身小和尚前去唤人。

曾光蕊敏感的听到江流儿的法号,差点站立不稳,他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带曾祎还俗不可。

不到几盏茶的功夫,只见一位老和尚领着小沙弥进门而来。

老和尚自然长的如同方丈一般慈悲,只见他穿戴着明黄色的袈裟,走起路来步伐沉稳。

当然曾光蕊并没有细看这法明长老的想法,反而是被后面的小沙弥吸引住了目光。

丰姿英伟,相貌轩昂。齿白如银砌,唇红口四方。顶平额阔天仓满,目秀眉清地阁长,两耳有轮真杰士,一身不俗是才郎,好个妙龄聪俊fēng_liú子,堪配西梁窈窕娘。

好一个俊颜色,曾光蕊赞叹道,他想认又不敢认,不知道如何是好。

玄奘法师微微抬眼看了寺中贵客,见其充满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连忙低垂下眼睑,心中默念佛经。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有礼了!”法明向曾光蕊拜了一礼,然后转身看向师兄,“不知师兄唤贫僧而来所谓何事?”

“阿弥陀佛,贫僧玄奘拜见方丈,拜见员外!”玄奘施完礼以后,就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他不知道怎么,感觉今天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师弟,这位是太子詹事太子侍读曾大人,此次所来是为了和玄奘法师认亲。”法理道明了目的。

玄奘听到后,明显愣了一下,要知道即便是日夜与青灯古佛相伴,也时常会想念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没想到这事来的那么突然,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哦??”法明大吃一惊,仔细看了看曾光蕊,又看了看玄奘法师,竟然真的有些相像之处。

但是如果只凭长的像就作为认亲的标准显然是不可能的。

“阿弥陀佛,可有证物?”法明长老问道。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曾光蕊掏出了半块玉佩,这半块玉佩法明长老有点眼熟。

竟然和当初从那位妇人手中拿回来的玉佩一模一样,如果这作为玄奘认亲的信物,法明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

他深深地打了个佛礼,“阿弥陀佛!!”

玄奘也瞧见那块玉佩,竟然和自己身上挂着的半块玉佩一模一样。

他有点颤抖的从怀里掏出带有体温的半块玉佩,交给曾光蕊。

曾光蕊有些激动的把两半块玉佩相合,竟然不差分毫,老泪纵横。

突然扑通一声,玄奘跪在了曾光蕊的面前,“父亲!”

这一声父亲,叫的曾光蕊鼻涕横流,多年的夙愿得偿所愿,他好像的都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我可怜的孩儿呀!”

原来殷温娇早就来到门口,看到玉佩相合的时候,已经止不住哭泣,一把把曾光蕊的腿以及跪着的玄奘抱在一起。

这种感人的认亲场面,法明和法理都不忍心打断,只好把禅室让给他们。

想必一家三口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法明突然有一种养大了多年的小孩然后就被人给拐走了的感觉。

这十多年来,这抚育之恩,即便是他时常念着四大皆空,也不是真的没有一点感情。

法理如何又看不出来,“阿弥陀佛,长明去通知后厨,准备好斋饭。”

然后法理带着法明去做心理辅导去了,他明白即便是法明强留下玄奘,难道还能留在身边一辈子吗?

孩子长大了,不都是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几天过后,曾光蕊非常闹心,原因就是曾祎不肯离开寺庙跟随他们回家。

原因自然是玄奘已经出家了,他不是曾祎,他是玄奘法师。

这孩子犟起来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是踢一脚,关键还脚疼。

就在这时候,法理出马了,他把玄奘唤了过来。

原来是李世民要举办水陆法会,需要各个寺庙引荐高僧前去讲法。

这是太子给的一封书信上说的,趁着这事让玄奘代表金山寺前去讲法。

因为法理非常自信玄奘佛法非常精通,要是他都拿不下来,其他人更加拿不下来。

所以有今天的玄奘法师,全都是他和师弟调教之功呀。

玄奘听到后,只好顺着道下山,跟着曾光蕊两口子一起回长安。

曾光蕊那个感激呀,就差抱着法理方丈结拜兄弟去了。

不管如何,皆大欢喜,至于往后玄奘是还俗还是回寺,全看曾光蕊的手段。

法理做梦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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