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山贼……数量不详?”李洪威苦笑一声,旋即一本正经地下了命令:“传本官的命令,全军做好战斗准备,一旦那些山贼冲过来,就立刻给我放箭……绝不能让他们靠近,也不能让吐谷浑人趁机逃跑!”
此前,李洪威已经与他麾下那三个营的指挥使商议过,一旦突然遇到山贼该怎么办?所以,各个营的指挥使都早有准备,李洪威一声令下,那三个营立即行动起来,一个骑兵营和一个步兵营突在整个队伍的前面,另外一个步兵营的五个都则分散开来,密切监视那些吐谷浑人,防备那些吐谷浑人逃跑或者趁机闹事。
这时,韩通忽然大步流星地跑了过来,李洪威立即大声喊道:“听我的命令,立刻全速前进!你慌什么?你……你竟敢乱跑,不听本官号令者,格杀勿论!”
李洪威此刻已经乱了方寸,惊慌之下,便拔剑在手,气急败坏地呵斥韩通。韩通原本是郭威的部下,李洪威对他并不了解,还以为他已经被山贼吓破了胆。
韩通来到李洪威和杜飞扬两人面前,抱拳道:“两位将军,以末将看来,咱们不能冒进,除非丢下这些吐谷浑人不管,否则,我们很可能会中了那些山贼的圈套……我们今天已经走了很远的路,几乎所有人都是身心疲惫,士气也不高,那些山贼却是以逸待劳,他们更是熟悉这一带的地形。我们应该占据有利地形,尽快排兵布阵才好。”
李洪威闻言顿时脸色一沉,一个下属竟敢无视自己的命令,居然还在自己的面前提建议,这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官兵,我们还有一个营的骑兵,难道我们还敌不过一群山贼?念你也是出于公心,本官不予计较,你速速带领所部人马做好战斗准备,否则,一旦你贻误战机,军法处置!”李洪威强忍着没有发作,这厮要是自己的部下,少不了要挨一顿军棍。
韩通急道:“李指挥,这里是一个狭窄的山谷,并不适合我们的骑兵冲击,纵然我军主动出击,那些山贼也未必愿意与我们硬碰硬……如果有山贼从侧翼攻击那些吐谷浑人,劫掠他们的牛羊和物资,届时一定会造成混乱,那可就麻烦了,一旦吐谷浑人趁机叛乱,后果不堪设想啊。”
杜飞扬立即表态道:“李指挥,下官也对此深表赞同,如果我们一味猛攻那些山贼,反而未必会占到便宜,如果他们劫掠一番之后就逃回山上,我们还能追上山不成?况且,这些吐谷浑人也是个变数,到时候,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杜飞扬没在军队中打过仗,更没指挥过战斗,但是他能从善如流,相比之下,身份贵重的李洪威却不愿意放下自己的身段。
虽然杜飞扬这是第一次以官兵的身份上战场,一听说有山贼出没,他在潜意识里也想尽快离开此地,尽量不与山贼交锋,但他对郭威推荐的韩通非常信任,他也认为韩通的话很有道理,既然自己缺乏战斗经验,就应该虚心接受一个沙场老将的建议。
韩通感激地看了杜飞扬一眼,怪不得郭威对杜飞扬如此看重,此人果真是虚怀若谷,年纪轻轻的就有大将之风,假以时日,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李洪威见杜飞扬这么信任韩通,心中颇为不悦,可是,大战临近,他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好冷着脸对韩通道:“好吧,大敌当前,你且说说你的看法,时间紧迫,你就长话短说吧。”
韩通拱了拱手,指着远处道:“二位将军,你们请看那边,离这边大约二里地的距离,有一座小山,请二位大人马上带领所有的吐谷浑人转移到那边的小山之下,如果背靠那座小山,我们就可以占据有利地形,山贼就不能绕过我们而去劫掠那些吐谷浑人,末将可以带着骑兵队在四周游弋,尽力护得大队人马的周全,请二位将军放心,末将决不让那些山贼趁机劫掠……那些山贼要想占便宜,就只有与我们决一死战,就凭那些山贼的战斗力,他们未必有这个胆子。”
李洪威捋了捋胡须,皱着眉头思忖片刻,但却仍然犹豫不决,韩通见状不由得暗自腹诽,这家伙不过是靠着王妃的关系才身居高位,其实没什么本事,眼瞅着就要开战了,他却仍然拿不定主意。
杜飞扬看了看四周,提议道:“李指挥,吐谷浑人现在还算老实,那是因为我们一直没有遇到强悍的敌人,既然前方有山贼,必要的防范还是要有的。可是,我们这支迁徙队伍的队形拉得太长了,不利于防御,还有,很多吐谷浑人的牛羊也都混在队伍之中,一旦山贼来袭,很容易出现混乱……在下建议,我们都转移到那座小山之下,把那些吐谷浑人集中起来,将那些牛车和勒勒车都停在他们的周围,我们的三个营都部署在他们的外围,具体而言,可以让骑兵营突前,另外两个步兵营都部署在两翼,形成品字形,互为犄角,韩通则率领在下的亲兵队在四周游弋,作为机动力量,哪里吃紧,他们便去哪里增援。这样一来,我们的队形就很紧密,既可以保护好吐谷浑人,也能防备他们闹事,即便是那些山贼来攻击我们,由于我们的兵力都集中在山脚下,我们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因为,那些山贼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并不擅长使用战术。”
杜飞扬穿越之前就从一些影视剧中耳濡目染,懂得了不少行军打仗的知识,相比之下,李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