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话,张纯领兵偷袭失利,败归肥如城,天子举大怒。
“定安王不是说有十成把握吗?如今吃了败仗,锉了锐气,军心不稳,何人之罪?”张举猛力拍打木案,口舌嘴脸肆戾。
“张天子,此次我部折损两员大将,近千士卒,如此损失,又该何人赔偿?”丘力居可不接着祸端,反以兵甲伤亡为要挟,丝毫不怕这利益联盟的汉家反贼。
“二公且消火气,听吾一言。”
张纯左臂带伤,却坚持列席,他这人有思虑,只叹气量狭小:“如今局势与本朝不利,若是固城拼杀,也是俱亡场面,不如将这动静闹得更大些。”
张举平复片刻后,端坐于正席:“定安王可直言!”
“汉家即已起兵,必不会草率了事,幽州战局焦灼,我等也可请些外援,乌丸可不止辽西一地。”张纯心比蛇蝎,欲大乱天下。
“此事不可,我部竭力拼杀,怎可给予他人好处?张天子尽管放心,汉家兵马不足为惧。”丘力居不想与别部乌丸分食幽冀二州,此刻做的强硬态度。
“兄长且听我言明,兄长随天子起势也是因为朝廷多年未供养辽西乌丸骑甲钱粮,故而寻求一条活路,那其余乌丸部光景定是破败,只需煽风点火,便可与我朝不谋而合,再助本朝声势。”
张纯向前踱两步,又说道:“纯知兄长忧心,但汉天下不止幽冀二州,陛下可诏令他部乌丸南下徐,青二州,掠地钱粮皆归乌丸所有,如此诱惑他们岂不动心?”
“扣四州之土,尔等想让乌恒灭族吗?”丘力居大惊失色道。
“好好好!定安王好计策。朕立即下诏,令上谷郡乌桓大人难楼、辽东属国乌桓大人苏仆延、右北平郡乌桓大人乌延携兵匡朝,共商大计。”张举朗声大笑道。
“尔等愿意招募他部是尔等的事,但本大人绝不再出幽州,只应幽州战事。”丘力居一部已经吃的膘肥体壮,他不想彻底惹怒汉王朝,且为自己留一条归降的后路。
二张目送丘力居出了殿宇,各怀心思,久久不言,正当张纯想请退之时,张举才悠悠开口:“贤弟,这别郡乌丸会来吗?”
“会,丘力居如今得到的钱粮可使不少人眼红,蛮人求活命的方式更为直接。”张纯兴致平淡的说道。
“定安王,朕……”张举欲言又止。
“陛下,臣告退。”张纯躬身退出宫殿,都知这是一条死路,也许是一时兴起,但终归还是想见一丝希望。
“朕想渔阳了。”
“臣也想中山。”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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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末,南匈奴左贤王於夫罗入辽西,整军五万,归调使匈奴中郎将帐下,卫觊随行,留军司马史阿防卫美稷城。
卫觊引於夫罗入张安中军帐前。
“左贤王远来辛苦,快请入帐!”张安亲身迎出帐外,做的好招待。
“幽州雄兵健硕有力,实乃汉朝廷之福。”於夫罗腰配金刀,头戴狼绒盔,笑声朗朗。
张安点头默认,在外族面前谦让过度并非好事,强汉之风自有盛名。
“左贤王此次相助朝廷,陛下定会记挂恩情,来日单于之位已是左贤王囊中之物。”张安再道客气,引几人入帐。
帐内分席落座,於夫罗细问战况。
“唉!情形不佳,张举诏令三郡乌丸,幽州多地已成乱局。”
局势并未按照张举料想而行,乌丸蛮族得诏令后,并未赶赴辽西郡,而是在部落本郡大肆抢掠,以张举之名行肆虐之势。
“伯圭将军似有回防右北平之意,多次提议分兵破敌。如今左贤王到来,本将也不必受人制约。”
张安之前手下无直属兵马,只得谏言崔,张二人强留公孙瓒,维系讨虏同盟。如今南匈奴大军已至,公孙瓒是去是留已不再重要。
“单于有令,五万铁骑皆归中郎将驱使,本王也在其列。”於夫罗多年为汉朝征战,其中规矩一点就通。
“好,左贤王且随本将面见伯圭将军。”
遂,张安二人至幽州兵军营,其间又唤来崔琰,张郃二人同议事。
帐内公孙瓒脸色不佳,他自领幽州兵三次攻城未果,伤亡达数千余,打的如意算盘本想独揽战绩,但三郡乌丸同时反叛,让他应对乏力。
“这位便是左贤王於夫罗否?”公孙瓒起身行了一礼,匈奴王不是本朝将,周全礼节不失大国威仪。
“见过将军。”於夫罗站的笔直,不认这位大汉都亭侯。
公孙瓒见状也不讨没趣,对张安道:“仲定,瓒有愧矣!”
公孙瓒虽口上承认同盟,但私下却生了独心,以幽州本部兵压制冀州卒,让他们侧翼闲置,才造成了今日肥如城未破,幽州四乱的局面。
“伯圭兄不必如此,冀州卒兵员未减,到闲吃了兄长几月军粮,如今正是出力的时候。”张安摇头一笑,张郃,崔琰二人却看了公孙瓒的笑话,此獠好大喜功,落个竹篮打水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唉!那瓒便领兵回右北平制衡乌延,挫其锐气,破其嚣张。”公孙瓒此刻也无多言语,只得自咽苦水,但若让他再选一次,他定会再独揽其功,他从庶族走到今日,一直用的此法,屡试不爽。
“右北平之事便拜托兄长了,自今日起兄长也不必为我部供应粮草。”张安侧面宣告同盟解散,各自为战。
继,众人出帐,入冀州卒营,
“季珪兄,儁乂兄,